chapter 24
第二天,孟薇果然受了风。
天不亮的时候,她就头疼得厉害,浑身发软无力,还流鼻涕。
不过好在没有发烧,只是风寒感冒。
沈放要带她去医院,但是孟薇不愿意,她衣服全在那个酒店里,换下来的衣服又不愿意穿,她不想狼狈地跑到医院去。
再说,只是小感冒,从小到大,她还没有因为感冒就要去医院的。
沈放拗不过她,最后没有办法,只好打了电话,给一位熟人医生,问要吃什么药,他才去药店买了回来。
顺便,也替孟薇退掉了那边的酒店,将她的行李,全都拉了过来。
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孟薇没有打算在日本多待,所以东西并不多,只一个小小的箱子。
沈放拉着行李和感冒药回到酒店的时候,孟薇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她睡得四仰八叉,被子还掉一半在地上。
沈放走过去,连忙替她把被子拉好。
又叫了早餐,因为有些药,不能空腹吃。
等到准备妥当,沈放才叫醒她。
孟薇迷迷糊糊,头疼得要裂开,听见他的声音,浅浅嗯了一声应他。
“头还疼吗?”他问。
孟薇又嗯了一声,声音有些委屈。
沈放伸手拭了拭她额头的温度,他刚从外面进来,手太凉,拭不出来,他又低头贴过去,用额头去拭她的温度。
孟薇感受到他的气息涌过来,头一偏,轻轻躲开无力说:“会传染的。”
沈放扶住她的脑袋,声音淡淡:“别动。”然后,温热的额头稳稳贴过来,连同他身上的气息,一起包裹占据着她。
沈放拭了好一会儿,才确定,她没有发烧。
“先吃药吧,吃了药再睡,能好的快一点。”
昏昏沉沉过了两天,孟薇几乎就睡了两天。期间,都是沈放在照顾她,甚至于夜里,她也能听见耳边他喊她的声音。
她不愿意靠近他,怕把病菌传染给他,所以,坚持让他在旁边的房间里睡觉。但是每次半夜醒过来的时候,她偶一睁眼,抬头就是他的怀抱。
她抵在他怀里,腰上松松地拢着一只大手,身上还穿着他的衬衫,她能感受到他手掌放在腰间的重量。这一点重量,叫她没由来的心安。
他实在太好,或许是病中的缘故,她忽然格外依赖他。
她记得有一天夜里,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她抬头,额头碰到他的下颌,把他吵醒了。他下意识地紧了紧手臂,将她往怀里拢,声音沉哑地问她:“头还疼么?”
脑子里昏昏沉沉,可她却格外清醒,她喊他:“沈放。”
她看见那双幽深的正看着自己的双眸,就在那一瞬间,她知道自己彻底沦陷了。她仰头贴了一下他的唇瓣,只轻轻一下,并未深入。
“我爱你。”
那是她第一次完完整整地承认,她爱沈放。
如果说,爱情是一场博弈,谁先开口承认沦陷,便就是谁输了。可就在那一瞬间,她却甘愿认输,只输给沈放。
东京的大雪停了,天气转好,太阳出奇浓烈。
孟薇一觉睡到了近十点,睁开眼睛,紧闭的窗帘外也能看见浓烈的太阳光。连日来的病痛一扫而光,睁开眼睛的瞬间,心情也不觉变好,房间里没有沈放的身影,她光着脚出卧室去寻他,脸上洋着笑意,喊他:“沈……”
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她就愣住了。
客厅里不止沈放,还有其他人,大约有四五个,全都齐刷刷朝她看过来。
她一时怔住,心砰砰跳起来,连忙又退回到房间里。
脸颊一下烧起来,她贴在门后,后背抵在那儿,抬手捂了捂脸,有些烫。
客厅桌上有文件夹,还有笔记本,沈放刚刚应该在办公。
是了,他来日本,本就是出差。这几天几乎足不出户地在酒店里照顾她,耽误好多天。一大早大约又不放心放她一个人在酒店,所以就找了人来酒店办公。
孟薇咬了下唇,自觉给他添了麻烦。
片刻过后,身后有人敲门。孟薇深吸了口气,扶上门把手一点点把门打开,两只眼睛往门外瞥,结果,看见的,只有沈放的脸。
沈放脸上带着笑,“醒了?”
门只开了一道缝,孟薇试图往他身后客厅看过去,小声地问:“他们都走了吗?”
他说:“都走了,吵醒你了么?”
这才将门全部打开,她说没有,略有些歉意地说:“是我给你添麻烦了,你去忙工作,不用管我的。”
沈放走到卧室,将窗帘拉开,又开了半扇窗户。
这里是东京市中心,酒店还是塔景房,从这里一看出去,就能一睹东京塔的风貌。白天不怎么样,晚上倒是漂亮。
他拿起旁边的针织披风替她披上,又伸手拢了拢她乱糟糟的头发,温柔说:“去洗漱,好不容易来了一趟东京,是不是还没有好好出去逛逛?”
第一回到日本,几乎一直在酒店里,那边的酒店里睡了两天,这边酒店也睡了两天。整整四五天,的确是一个好玩的地方都没去过。
孟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