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冥细细地品味着这三个字，仿佛是在思量如何将自己的猎物收入囊中，浑身透露着危险的气息。
“荆姑娘，你手上的妖丹乃妖邪之物，凡人不可触碰太久，否则会妖邪入体，危及生命。”
泠晏望着那张与元乔甚是相似的脸，不由得出声提醒。
“是吗？”荆十二仔细端详着手中小五的妖丹，并没有打算交出去，
“听闻，凡人吸食妖丹会容颜永驻，千载长生，我倒觉得是个不错的物件。”
“荆姑娘！不要拿生命开玩笑！”泠晏眉头紧皱，颇为担心。
担心什么？
或许是他觉得，面前这人与元乔有着某种关联吧。
毕竟她们有着八分相似的面容，实在是难以忽略。
荆十二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生命？你该不会不清楚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吧，怎么这会儿就将我等凡人的性命看得这么重了？”
说罢，她便将妖丹收入怀中，打算就此离去。
没想到却被纪黎冥叫住：“荆姑娘既然对妖怪这么熟悉，可知晓一个预言？”
“什么预言？”
“司命遗孤，将会在尘世历三万八千年前出现在凡界，地点就在不聊城，而距离三万八千年的到来，只剩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
“那又如何？”荆十二定睛看他，眼神格外平静。
“荆姑娘忘了吗，你还欠我一个答案。”
经他这一提醒，荆十二心中疑惑更甚，在他和泠晏之间来回看了几眼，终究忍不住好奇：
“你们是怎么进不聊城的？”
她自然是知道这个预言，也不知道是谁散布的虚假信息，让那么多妖怪和仙人来不聊城寻找答案，将不聊城弄的乌烟瘴气。
自第一波人来不聊城后，她便对这预言做了手脚，凡是知道预言来这里的人皆会忘却预言之事。
但，这两个人好像是个例外。
纪黎冥淡淡一笑：“荆姑娘……好像话中有话啊。”
而泠晏也对她的话起了疑虑：“作为一介凡人，你不应该知道这么多事情，但荆十二的平生连司命殿也给不出来，你究竟是什么人？”
“什么人？”
荆十二不快地嗤笑一声：“我啊，不聊客的少东家。”
说罢，她便快速离去，压根不想与这两座瘟神搭话。
回去之后，空羽连忙跑了过来，面容憔悴，眼睛红肿，脸上泪痕还未干涸便被新泪浸湿。
在荆十二回来之后，她立在门口东张西望：“我哥呢，为什么我哥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夜晚的街道上空旷无比，空羽的心逐渐沉入谷底，那紧绷着的神经似是在一瞬间断裂。
而后揪着荆十二的衣领不放，怒吼道：“为什么，为什么只有你回来了，你答应过我的，你会带他回来的，你答应过我的，答应过我的……”
她揪着对方衣领的手逐渐无力，语气断断续续，泣不成声。
慧姨见状，连忙将十空羽带到一边，让栾知那只多话的小鹦鹉安抚她。
她这才看到荆十二的衣服上血迹斑驳，不由地担忧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荆十二抚开她的手，宽慰道：“没事，那两个瘟神真不是个好糊弄的，只要熬过年关就好了。”
只要熬过年关，预言就会被打破，那么就不会再有人来找不聊城的麻烦了。
细细想来，也只剩二十天左右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