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面上笑意更深,朝江淮眨眨眼睛:“你看,我才二十六呢,还有大把的时光,想干什么?不行??”
白蜡烛烧得只剩三分之一。
在他们?话时,唱戏的声?音会停下,而一旦女人?的注意力?放到电视机上,又会开始重新唱。
……她?似乎并没有发现,这个小小的世界仿佛正在以她?的意志时刻变化。
外面出现的雨与窗,一开始根本没有毛巾,但意识到江淮需要擦干脸上的雨水,她?身后就出现了毛巾,电视机也是,在她?低头写字时,电视机播放的速度就会变慢。
江淮把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姿端正地像是小学?生?,蜡烛在慢慢燃烧,蜡油缓缓滴落——
他:“蜡烛要烧没了。”
女人?愣了一下,抬起头,但这一刻,蜡烛并没有变长。
这个小世界有唯一无法受她?控制的物品,那?就是眼前的蜡烛。
“是啊……”她?喃喃道,“要烧没了。”
周围安静极了,他们?坐在一块,两人?的瞳中都盛满了烛光。
副本、领域、主线任务……似乎
都远去了,那?些都不重要了,但江淮觉得这一刻很重要。
就像是,弥补他的某些缺憾什么?的……
比如,陪伴……最后……
女人?突然:“你还有什么?要问?我的吗?蜡烛要烧没啦。”
江淮顿了顿,取出空间里的那?颗种子?,:“您知道这是什么?种子?吗?”
分明光线已经没那?么?明亮,但对方显然一眼就看出来了,她?笑了一下:“是桃树种子?,你也想种桃树吗?”
“在我们?村子?里,桃树都是自家?种的。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江淮咬了咬牙,:“您有没有……伤害过……”
他觉得自己问?不出来。
他组织措辞,推敲语句,却怎么?也问?不出来……领域和太?婆有关系吗?为什么?太?婆会在领域内?为什么?点燃白蜡烛能听到太?婆的声?音?为什么?里领域就是和太?婆有关的戏曲,而且江淮遇到的情况也许是年轻时候的太?婆遇到的……往蜡烛里藏钥匙和种子?的就是太?婆吧?
但……死了那?么?多人?。
形成领域需要死很多很多人?。
他不想将这一切和家?人?联系到一起,仅仅是怀疑都不想。
在一次次读档中,他其实有很多机会把自己心中的疑点列出来,将太?婆的事情出来,甚至“蓝色村庄”是绿色,而太?婆最喜欢的是绿色,这些因素也十分重要,但江淮没有。
因为私心,他没有,所以他几乎是弥补般一次次读档,势必要将所有人?都救出去,达成完美结局。
如果太?婆生?前没有害过人?,死后却变为厉鬼,那?么?江淮要阻止这件事的发生?,否则无论谁死了,他都会觉得那?是自己的责任。
“噗,”面前年前的太?婆居然笑出了声?,“我没有主动害过任何人?。”
她?眼中的男孩明显松了口气,好像只需要得到这句话心中就安定了,甚至不愿意追问?接下来的内容。
“但是,”在她?出声?时,她?低下头,看到了自己骤然从年轻细腻变作苍老的手掌,也看到了对面江淮瞳孔中苍老的脸,她?自己的脸,“有一个孩子
?……她?为了我,可能害了很多人?,我也是死后才知道了这一点。”
江淮点头:“我一定会阻止她?!”
太?婆摇头:“不,你要离开这里,活下去。”
她?轻轻摸了摸江淮的头,看着眼前露出迷茫表情的男孩:“你只要努力?活下去就好了,不要在身上背负那?么?多沉重的东西。”
“没有,”江淮,“我只是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是吗?”然而太?婆问?,“那?你为什么?不向前走呢?”
光芒灭了一瞬,又重新亮起。
烛火即将燃尽。
江淮张了张嘴,感?受到淡淡的湿意重新包裹住了他。
他面前的景象飞速旋转,然而有一只手按在他的背上,传递出温暖又让人?安心的力?量,她?:“向前走。”
死者的人?生?已经走到尽头,但生?者应该继续向前。
他来不及回应,暴雨当头浇下。
——随着白色蜡烛燃尽,江淮再次回到了下着雨的“蓝色村庄”。
在离开的瞬间,他似乎听到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原来我……已经没有时间了啊。”
村民们?依旧举着蜡烛,只是不再是白雾中看到的白蜡烛,而是红色蜡烛,他们?也不再是真正的怪物模样,而是人?模人?样且戴着面具,即使是在暴雨之下,烛火依旧跳动着,仿佛之前江淮修改日期降下暴雨是徒然的无用功。
不,他抬头,看到了越加逼近的天空,如今黑暗的天空整个塌陷,目测距离不过百米,而江淮正一脚踩在戏台上——
是里领域内那?雄伟的,充满光芒的戏台。
他背对着戏台,面对着正前方的所有人?,像是在高台上接受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