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1 / 2)

秦玉箫很快便熟悉了翊坤宫,所有布置皆是按照前世。站在宫殿中央,她又想起了前世临死前,在此处与谢凛的对话。

她知道自己如今想要什么,渴望什么,希望什么,怜悯什么。

她体会过冒失的滋味,她莽撞过,执着过,疯过癫过。

所以她,难得心软一次,不想谢凛后悔。

她发现,深陷泥潭的不止她一人,龙潭虎穴不止她一人闯过,有人与她一般心怀不甘,也有人含冤而终,世上原有如此多不公,她想拉他出深渊。

夜里风寒,窗纸被吹得呼呼作响。

忽然,窗外传来熟悉的声音,略带笑意,像钩子一样的尾调,“贵妃娘娘,看来臣来得不是时候啊。”

“来都来了,还说那些作甚?”

片刻后,谢凛厚着脸皮坐在窗边,半个身子探进来,嘴里叼着根枯草,扯着嘴冲她笑。

秦玉箫抬眼望他,话里有话,“难得我换了那么多次宫殿,谢大人依旧能悄无声息混进来。”

谢凛身姿矫健地跃下,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俨然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从翊坤宫偏殿到如今的主殿贵妃娘娘,不知何时,臣能沾娘娘的光,进一次坤宁宫的后院?”

秦玉箫知他是在同她玩笑话,“怕是等不到那天,本宫就进慈宁宫了。”

二人一来一去地互相打趣,秦玉箫从一个匣子里拿出一个东西,是个小药瓶。

她将精致的瓶子捏在手中,指尖不断地摩挲着,语气轻飘飘的,“谢大人可还记得,一年前在广陵时你给的。”

谢凛看清楚后脸色一变,抿紧了唇。

“你莫要误服了。”好多话堵在口中,他却只说出了这一句话。

“怎么这副鬼样子,又没叫你吃。”秦玉箫不明所以,收了瓶子,一挑眉,“我自有打算。”

又道:“你调查得怎么样了?可需要我对你施以援手?”秦玉箫略轻佻地笑了笑。

谢凛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啧,不劳烦娘娘,只是有什么风吹草动,还望娘娘多加指点。”

秦玉箫莞尔一笑,“自然。”

又聊了几句,谢凛神色庄重起来,沉思着,“如我们所见,宋忆任职后也一直受到皇帝的监视,想与他取得联系难上加难,我只与他在皇宫交谈过几句。”

秦玉箫好奇,“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只见过宋忆一面,模样……倒也算俊俏的小公子哥。

谢凛斟酌片刻,“有些……跳脱。”

“那只有……让他自行找到你们,才能将此事继续推进。”

“他是个孝子,这两日鲜少上朝,皇帝也从不逼迫他……对了,和亲一事……”这件事在他心里压了一日,最终还是觉得应该告知秦玉箫。

她猛地抬眼,“怎么样?”

“皇帝决定让长乐公主远嫁。”

“何时?”

“重阳节。”末了,他又添了一句,“贤妃娘娘与公主还不知。”

他的后半句话,秦玉箫猜到了。若是贤妃知道了,按她的性子,虽不会一吵二闹三上吊地寻死觅活死缠烂打,但也难抗打击。况且年岁已长,这辈子就那么一个亲生女儿。

“嗯。”她淡淡地应了声,抿了口茶压下心头的思绪。

谢凛摸不透她在想什么,”娘娘,您要不要……”

秦玉箫一眼就看出来他的意思,看向窗外,“我做不了什么。”

事关大邺社稷,为了江山太平,嫁一个公主,事半功倍的好事,朝廷里,哪会人想去阻挠?

边关几万将士用性命换来这来之不易的和平机会,对于大邺,就是一根救命稻草。

“秦玉箫,你别介怀。”

“身负苦难,很难有人如你一般仍心怀慈悲。”

秦玉箫闻言,忍不住朝他投去略微讶异的目光。

这辈子她不再居高临下地冷眼旁观,踏入世俗后所深感体会的人情冷暖,比权力地位,更令人沉醉。

“夜深了,你回去吧。”

“好,臣告退,娘娘早些歇息。”

谢凛走后,秦玉箫出了屋门,夜里凉爽,秋风顺着她飘逸的衣摆拂过肌肤,月光下婆娑的树影映照在略微斑驳的宫墙上,抬眼望去,漆黑的夜空中挂着几颗星星,依稀可见。屋檐有鸟儿停留,一刹那又扑腾着翅膀飞远了,鸣叫声愈发微弱。

翊坤宫里的一草一木,没有人比她更为熟悉。

秦玉箫轻阖上双眼,在树叶的拍打声中,感受风的踪迹。

这一刻,她忽然想到前世的自己,那是入宫第二年,隆冬,子时。她披着白色大氅站在院中,冬夜里天寒地冻,风带着雪从远方赴约而来。

“若……时间愿为我停留。”

她唇瓣开合,喃喃道出了那句话。

再次睁开的那双眼睛,秋水剪瞳如湖水般清明澄澈。

之后的每日清晨,秦玉箫都比往常起得更早了些,端上为沈荣准备好的粥前往养心殿。

“陛下。”

李福海见她来了,自觉退下。沈荣下了早朝,正在批奏折,“爱妃坐吧。”

“陛下,您先趁热喝了吧,对身体好。”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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