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秦玉箫随手拽了路边的枯草,拿在手中把玩了几下。
“不过,师妹自己一个人可不要走这条路。”谢凛放慢了脚步,看样子是想要照顾她的速度。
“为何?有蛇吗?我不怕。”
谢凛摇摇头,好像在憋笑,“师妹可以这样理解。”
深秋时节,白天越来越短,秦玉箫仰头看天,天色渐渐暗下来,她身上没有火折子,真不知道要怎么走过接下来的路。昨日,她用了半天的时间才上山,今日下午起程回山,怕是要等到酉时才能上山。
“师妹,方才你说我的脸会骗人。”谢凛低头轻笑,“殊不知,你的那双眼睛,像秋天,很像,真的。”
秦玉箫抿唇勾了勾唇角,不为所动。前世她看不见后,有很多人会提起她这双眼睛,清澈,漂亮,灵动,但是她自己清楚,这些都是些客套话,她还庆幸当时蒙着白绸,自己翻白眼没叫人家看出来。
山上传来几声嚎叫。
“观音山上会有狼吗?”秦玉箫丢下手中的枯草,开始在身上摸索,希望能幸运地找到一个火折子。
“不会,至少我没见过,师父也从未提起。”谢凛睫毛颤了颤,拿出一个火折子递给她,笑着安慰她,“或许是狗吧。”
秦玉箫看不清他的笑容了,接过火折子点着,手上感受到难得的温暖,“那就好,我们走快些。”
秦玉箫差点一头又撞倒谢凛背上,谢凛回过头来开始脱衣服,秦玉箫盯着他脱下他自己的外衫给自己披上,垂下的另一只手碰到了里子,感受到上面存留的温度。
“谢谢。”
借助手中的火光,秦玉箫看见了他眼中的星光,让他整个人都生动了,不得不说,确实漂亮。
路上遇到几只恶犬,都被谢凛的架势和秦玉箫手中的火种吓退了,一路上他二人时不时地搭一句话,秦玉箫注意到谢凛一直走在自己身边,他的半边脸隐匿在黑暗中,这一半沐浴在火光里,下颚线分明。
她算的很准,到院里的时候刚好是戌时,谢凛贴心地将她送进屋里才走。秦玉箫不能确定这一路是不是谢凛故意设计安排的……
坐下之后给自己斟了杯茶,霜寒就被挂在墙上。
既然谢凛早已得知她的身份,今日这一出又是特意安排,保不准他和周横玉是一伙的,周横玉自儿时就在那家店打工,能经营一家剑铺,心细嘴碎。
屋里燃了今日带回来的安神香,秦玉箫沐浴更衣完后躺在床上,不过一会儿就昏昏睡去。
那盏茶,就安安稳稳地放在桌案上,一丝未动。
翌日清晨,秦玉箫起得很早,昨日走的匆忙,忘记了先去找李启明请安,今日还是早些为好。
走进院落后,就看见院中有一桌案,桌案上燃着香火,师徒二人对面而坐,李启明还在抄经,谢凛负责为他磨墨,晾纸。她的视线落在晾在周围的宣纸上,随风飘去,今天的天气比前几天好多了。
收回视线,谢凛微微低头,脸的轮廓被缭绕的烟雾遮了去,隐隐若现。
“师妹怎的来了?”谢凛放下手中的墨条,“我还想着差人去叫叫师妹。”
李启明继续慢条斯理地抄经。
“将军为何整日抄经?”秦玉箫行了个礼。
李启明顿了顿,开口道:“年轻气盛,做了不该做的事,对不起国家。”
秦玉箫对上他猛然抬起的目光,李启明面色有些凶狠,眼神里混了杀气,是常年征战沙场磨练出来的。她忽然想起,前世的做过将军的谢凛差点被自己谋害时,也给人这种感觉。
谢凛见势不妙,出来缓和气氛。
“师妹,坐这。”他让出了自己的位置,面带微笑,请秦玉箫入座。
“千鹤,没墨了。”一道沉沉的声音响起。
谢凛自然看出了李启明的意图,坐都没坐,弯下腰拿起墨条在磨盘里使劲磨了几下,一直到磨盘里的墨汁快溢出来为止,李启明执笔的手停在半空中,愣了许久。
“师父,师妹才来第三日,千鹤先去带师妹练剑了,告退。”
果然,谢凛转身在秦玉箫耳边轻轻说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