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箫清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两个大男人聊的甚欢,她见那两人还未发现她,闭了闭眼,自己究竟是怎么昏倒的?那杯茶水她确实没动,甚至连杯子都没碰,菜也是谢凛二人都吃过的。
筷子!
她不喝那杯茶,其中一个原因是茶水中可能会混有药物,另一方面则是茶杯杯沿上可能擦有药物,可惜啊,她居然忽略了筷子。
谢凛,好一个声东击西啊!
前世,她用这一招杀了玉嫔。
“四姑娘醒了?”谢凛又斟了一杯热茶,“看来出来这么长时间,四姑娘是困倦了,不过,也是时候回去了。”
秦玉箫看了一眼窗外的天,雾蒙蒙的,好似拉低了天的高度,“出来这么久,我还是更喜欢谢公子昨夜的笛声。”
果然如她所料,谢凛面上的笑容有些动摇,不过秦玉箫到也没想为难他,喝了那杯茶发觉少了一个人,开口问道:“周公子人呢?”
“走了,店铺里人手不够,回去照看了。”
秦玉箫满不在乎地嘲讽道:“店里会很忙吗?可惜,我们没赶上那时候。”
谢凛自然是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摇着头笑了笑,“走罢,不然师父该担心了。”
还是来时的那辆马车,似乎就像安排好一样停在附近。
“这马车,是院子里安排的吗?”
“不是,租的。”
哦,原来是你自己的啊!
“哦,那这样说的话,车夫人还是不错的,没有半路跑去拉别的客人。”秦玉箫看似无意的一句话,刚好戳中要点,一语道天机。
“有钱能使鬼推磨,师父钱多。”谢凛隐晦地避开了这个问题。
哦,原来这一切都是你提前安排好的啊!怪不得没到街上就下车,原来是怕她看穿心思。
虽然她看出了这一切,但也没直接点出来,秦玉箫一直记着前世的教训,以及,谢凛临走前“施舍”她的忠告。
这一次,谢凛坐在了车厢里,这倒让秦玉箫感觉不自在了。相比于有人在身边陪着她,她更喜欢一个人独处,前世进宫后,旁人很少见她身边跟着第二个宫女或太监,让人捉摸不透,再者,她那时“看不见”,整天一副赏花养草、伤春悲秋的羸弱模样,谁能想到这样一个人很擅长暗地里掀起腥风血雨呢?
这种事干多了,自然会招来嫌疑,可惜了,她的母家是永平侯府,是先皇亲封,也算是大邺的一边天。
这自然不是说动就能动的,所以,在怀疑她的同时,也会给自身招来祸患。
秦玉箫虽说是借刀杀人,倒也算得上心狠手辣,做事毫不犹豫。死的每一个人,都曾活在她的算计中。
她不是个好人,没人知道。嗯,除了谢千鹤。
窗外景色消逝得很快,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秦玉箫正打算拉上窗帘,旁边就伸来一只手替她做了这件事。
“广陵的天也就这几天阴沉,过几天就好了,相信我。”谢凛弯弯的眉眼让人看了觉得如沐春风,他鼻梁高挺,剑眉星目,这张脸又很有骨感,本来具有攻击性的长相,因为这双桃花眼和笑容让他瞬间温和了不少。
正是因为这样的性子,前世在选秀时见到他,觉得他适合做为国为民不图回报的文官,就像那种长安街上打马而过的京科状元。
可惜了,秦玉箫不能表面上怎么样,只能在内心里砸吧嘴,可惜了,面色沉重的他更像是一手遮天,能够在朝堂之上搅弄风雨的权臣。
然而后期疯狂的他让秦玉箫觉得没有清白正直,也没有权臣单纯,倒像是个……一个奸诈小人。
“真不是个好东西。”她想到激动之处,不由自主地阴着脸嘟哝了一小句。
“嗯?”谢凛压低了声音认真询问。
听到之后,秦玉箫一点也没有被正主抓包自己骂人的羞愧,反倒在自己心里又添油加醋地骂了几句才换了神色,“没有什么,就是觉得今天的天气真不是东西,那么不招人待见。”
真是句句带刺啊!
上山的路坎坷不平,又因为昨夜里下了些雨,路上泥泞不平,车轮艰难地滚动着。
忽然,左侧车轮似乎压了藏在泥水中的石块,忽然翘起来,车身歪了,此时谢凛还维持着询问的姿势,身体微微前倾,马车猝不及防这一歪让他整个人向前扑去。
谢凛反应极快,神色一敛,伸出手绕过秦玉箫撑在她身后的车壁上。
待秦玉箫反应过来时,闻到了面前这人身上淡淡的檀香。
她微微昂首看着谢凛,对上了此人的目光,“谢千鹤,有没有人说,你的脸会骗人。”这不是她第一次这样想了。
谢凛皱了皱眉,“我的脸?”
秦玉箫摇摇头,难得露出无奈的笑容,“你就当我没说过吧。”
“谢公子,马车车轮坏了,前面的路,只能劳烦您和姑娘亲自走了。”车夫显然正在修车轮。
秦玉箫从谢凛的臂弯下钻出来,“好,麻烦您了。”
谢凛带了她走的山中的小路,“这里路窄,也是我无意之中发现的,地势高不会有积水,还省时间,就委屈师妹了。”
“这观音山果然还有我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