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反应在,吃什么吐什么,尤其闻不得肉味,什么猪肉牛肉羊肉,一点都沾不得。
唯一能吃的,就是辣口的鸡肉。
因为这“酸儿辣女”的言论,宁枝频频被调侃,她这肚子里十有八九是个小丫头。
这不,还没生出来,郑一满给未来儿媳妇买的玩具啊衣服啊,就已经塞了小半间屋子。
宁枝微微抗议,“我们家要自由恋爱的。”
郑一满不管,“那我就当干妈,反正到头来还是我闺女。”
宁枝拿她没办法。
不过她这买法,对比奚澜誉,已经算克制的了。
要不是宁枝拦着,奚澜誉甚至想收购几家他看上的儿童品牌。
宁枝莫名觉得,宝宝还没出生,周围人的爱就已经要将她淹没了。
大抵会是个沐浴在幸福中的孩子。
……
因为宁枝反应太过严重,奚澜誉说什么都不同意她再去上班。
宁枝想了想,也没反对。
她孕吐实在太频繁,工作效率严重下降,现在科室里的同事,不光要照顾病人,还得顺带着照顾她。
她去上班,其实是变相在给人家添麻烦。
宁枝一向不喜欢自己成为别人的负担。
她不去上班,奚澜誉自然也不可能去。
奚澜誉现在基本在家照顾她,工作能推则推,没什么比宁枝更重要。
有些实在推不掉的,张屹会每周汇总,按时送过来给他一并处理,顺带着,他会利用这时间与奚澜誉进行下周的工作沟通。
宁枝最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生活自理能力直线下降。
她觉得要再这么下去,自己怕是连吃饭都不会了。
奚澜誉这阵仗实在太大,宁枝感觉自己已经被惯坏了。
哪有人怀个孕,还需要老公时时刻刻陪着的。
她赶他去上班,然而奚澜誉敷衍本事渐长,先说等过三个月,后来又说,再等等。
总之,就是不去公司。
没办法,奚澜誉是真的愁。
他是离宁枝
最近的人,自然也对她的变化感受最为直观。
眼见自己老婆从怀孕开始,那好不容易被他养出点肉的脸又一点点变尖,可他却毫无办法,奚澜誉心里比谁都焦灼。
他生平第一次,体会到束手无策是什么滋味。
……
在宁枝孕吐严重到影响生活时,奚澜誉想尽办法,终于从何信芳那得到一味听说有奇效的偏方。
但偏方这东西,听着总归不大靠谱。
奚澜誉没叫宁枝知道,找人先熬了送过来,他亲身喝了大半个月,见没什么大问题,才敢叫宁枝也跟着喝几口。
宁枝知道这件事时,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她指着碗里的药渣,看向奚澜誉,问,“能不能采访一下你,这个你喝了,治什么?”
奚澜誉看着她。
向来稳操胜券的男人头一次在她面前显出类似无能为力般的挫败感。
他说,“枝枝……”
话没说完,但宁枝感觉到,在这段时间,奚澜誉的煎熬一点都没有比她少。
若是可以选,宁枝猜,奚澜誉大概情愿这个苦他来吃。
但在这件事上,他实在力所不及,所以便只能在这些微小的细节上,与她同甘共苦。
近乎自虐般地,与她承受同一份辛苦。
宁枝抱着他的腰,阳光倾泻,她心里也一瞬软下来。
……
那偏方因为作用不大,最终被搁置。
但宁枝的孕吐在过了十二周之后,很符合医学规律得消失了。
她是不吐了,然而那些胃口不佳,睡眠不好的毛病很离谱得被奚澜誉继承。
在她一天天把肉养回来的过程中,奚澜誉的下颌线也相应得比从前更加清晰。
奚澜誉这人的口腹之欲本就极少,如今愈加夸张。
吃也吃不好,睡又睡不香。
宁枝不止一次,感觉自己迷迷糊糊醒来时,奚澜誉不在身边。
有一次,她挣扎着起来,发现他一个人坐在书房,也没开灯,不知道在想什么。
坦白讲,宁枝自从认识奚澜誉到现在,从没有见过他这样紧张焦虑的时刻。
他一向是游刃有余,八风不动的,可现在……
宁枝想了想,他这样反常的时间,隐约觉得有原因。
但奚澜誉怕她担心,应当不会告诉她。
宁枝索性联系卫浮了,让他组个局。
他们这种初为人父的男人间大概会比较容易打开心扉。
他们都是第一次为人父母,宁枝可不想奚澜誉在孩子还没出生时,就已经开始忧思过重,那届时宝宝出生,还得了。
讲道理,宁枝当然知道亲人对于奚澜誉意味着什么,但他这反应,还是有些出乎她预料的夸张。
她必须知道为什么。
吃饭全程禁烟禁酒,宁枝只跟郑一满聊天,故意把空间让给卫浮了。
而卫浮了也不负期望,成
功帮宁枝给问了出来。
两人回去的车上,宁枝看着微信上的消息,内心震颤。
奚澜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