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
等司机将车在市一院的地面停车位一泊好,她立马推门下车。
手腕忽然被攥住,宁枝行动受阻,她转身以眼神询问。
奚澜誉已将iPad放下,从另一侧下车,看了眼她说:“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你——”宁枝婉拒的话还没说完。
奚澜誉冷静看着她:“你知道老太太在哪个病房?”
宁枝:“……”
……
电梯间。
宁枝略有些局促地与奚澜誉站在角落。
电梯虽宽敞,但碍不住有几位坐着轮椅进来的病人,大家不约而同地将空间让给她们,宁枝便在这无形的推挤下靠得离奚澜誉
越来越近。
近到她只要一抬头便能看到他微动的凸出的喉结。
莫名的有些禁欲感。
宁枝看了眼,
便佯装低头玩手机。
电梯到三楼,
有人要出去,但这里面挤得满满当当,宁枝让都没地方让。
她只好又往奚澜誉那里站了点,但她不愿靠他太近,毕竟再近下去,看着就跟投怀送抱似的。
宁枝试图往他身侧挤一挤,背后忽然有人推了她一下,宁枝在这股大力的挤压下险些摔倒。
手腕忽然传来一股温热,奚澜誉将她一捉,往里一带,宁枝后背便贴上那电梯冰冷的箱壁。
奚澜誉面无表情转身,沉没得用后背为她撑出一方安全的小天地。
宁枝看眼他这样高而有力的背部,呼吸都不自觉漏掉一拍。
恍惚间,她又想起,那天在厨房,她触碰到的,那隔着衣料,紧绷而坚硬的肌肉。
宁枝默默捻了下指尖,不知是奚澜誉这人在任何场合都具有威慑力,还是电梯渐渐到了高层,宁枝再也没被身边的人挤到。
她一面记挂外婆,一面顶着这份被奚澜誉保护的微妙的不自在,就在她感觉自己的体温已逐渐升高时,电梯终于到了。
宁枝迅速推开奚澜誉,先行出电梯,那动作快到近乎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奚澜誉轻勾下唇,无声捻了捻两人交握过的指尖。
他垂头整了下衣袖,而后两手抄兜,不紧不慢地跟在宁枝身后。
-
宁枝心神不宁担心一路,她本以为推开病房门,会见到虚弱地躺在床上闭眼休息的老太太。
甚至在靠近病房的那一刹那,她的眼眶又不禁湿润了起来。
结果宁枝手刚握上门把,便听到房间里传出老太太中气十足的聊天声。
“哎哟,我跟你说,现在的人啊,真是坏得很,我跟她坐的一班车,路上聊了一路,看着没什么问题的一人啊,结果下了车,到了那人多的地方,她就要抢我的手机,得亏我反应快,抱着她死活往地上一摔,她是手机也没抢到,人还落了一跟头。”
跟外婆同住的估计是个年轻人,听完笑着说:“老太太,您这年纪大了,下次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不是还有警察呢吗?”
宁湘兰叹口气:“是年纪大了,这把老骨头也不行了,这要是搁以前,我爬起来还能再赶二里地。”
宁枝听得哭笑不得,她推门进去:“外婆,您这回吃过亏,总该相信这外面也并非全是好人了吧?”
宁湘兰见是宁枝,有些心虚,她将头别到一边,不肯与她对视,只别别扭扭,孩子似的说:“不好好上班,跑这来做什么?”
宁枝无奈笑了声,没说什么,只朝旁边病床的人微微颔首,她走过去面容严肃地观察宁湘兰的伤口。
万幸,宁枝松口气。
没有伤及根本,养几个月就行。
过了一会,奚澜誉推门进来了。
他将手机随意地放进西裤口袋,垂眸朝宁湘兰打招呼:“外婆。”
宁湘兰对他比对宁枝客气多了,她听了忙翻个身,十分不好意思:“澜誉,你怎么也来了?这回又麻烦你了吧?哎哟真是作孽,我这老婆子摔一跤,连累你们俩都不能好好工作。”
奚澜誉微微躬身,耐心答:“最近正好没什么工作,不耽误事。倒是您,要好好休养,不然枝枝又要回去偷偷哭。”
宁枝闻言,偏头看他一眼,她甚至没注意他称呼的转变,只微睁大眼嘴硬:“什么啊,你别胡说。我什么时候哭了?”
奚澜誉笑了笑,看一眼她恢复如常的神情,没有反驳。
-
到了晚上,宁枝犯了难。
宁湘兰说自己一个人完全可以,实在不行,就给她找个护工。
宁枝不同意,一定要留在这陪护。
两人僵持到最后,宁湘兰直接放狠话:“你在这,我反而休息不好,你要是真想我一大把年纪,晚上还睡不着,那就这样吧。”
宁枝想了半天,只好放弃,遵从老太太的意愿。
可当她跟奚澜誉坐进车内时,她才想到,老家那简单的老院子估计是不够格用来招待她这边这位养尊处优的大人物。
她微微侧身,试探着问:“你一会儿怎么休息?”
奚澜誉淡淡瞥她一眼:“你问我?”
宁枝噎了下,抿唇如实说:“家里房子有点旧了,而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