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敢看你呢?”
梁斟躲开密甜要往他胳膊上挽的手,反问:“你从哪儿看出她不敢看我?”
密甜手上落了空,表情也有些不自然,缓了片刻才重新笑起来,“啊?不是吗?难道是她不想看你?不会吧,还有女人能忍住不看你?”
那个女人就会。她高兴时对你百依百顺,不高兴时她能连个眼神都不给你。
倔,执着,永远充满活力。
梁斟给余禧的标签几乎都是这样的,她身上好像从来都不存在正常女人有的温柔似水。你跟她硬,她比你更硬,你怄气不给她发信息,她能超三倍的教你做人。
可就是这样的余禧,梁斟还是爱得要命。
在余禧那里,梁斟永远先服软。
可即便如此,他们最终还是离婚了。
余禧说她受够了,梁斟问为什么,她只说不想继续。那是余禧第一次说丧气话,梁斟以为她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在他们冷静半个月后,余禧拿着已经签了字的离婚协议找到他。
离婚这六年,梁斟无数次在人群等余禧看到他,但余禧的目光一次都没落在他身上过。
后来,他用了很长的时间才说服自己——余禧是因为不爱才离婚的,不然为什么她永远看不到他?
而今天,一切都是意料之外。
今天是拍《炼狱迷城》的芭莎杂志,梁斟换衣服时弄断了手链,经纪人说收起来等着去修,却不知怎么到了密甜手里。他知道外面有密甜安排的狗仔,密甜想炒CP的心思昭然若揭,他无意配合,但手链必须拿回来。
只是没想到,他刚走进竹林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和名字。
余禧。
这个名字像是能顺便拨动梁斟身体和大脑的开关,他顾不上手链,循着声音找了出来。
确实是余禧。
可欣喜偶遇却只有梁斟自己。
烦躁,前所未有的烦躁。
梁斟从兜里摸出烟,抽出一根放到嘴里。
打火机啪嗒亮起,火光照亮他冷峻的脸,将他的糟糕情绪映照的一览无余。
“梁斟,”密甜风情万种,试图安抚梁斟,“你心情不好吗?”
“手链还我,”梁斟重重吸了一口烟,不看密甜,“还有,告诉你找的狗仔,刚才的画面不要传出去。”
“啊?”密甜疑惑,“为什么不能播?”
“需要我说第二次?”梁斟扭过头来,顺便摊开手,“手链。”
密甜沉默了几秒,从羽绒服口袋里拿出一条款式简单的银饰手链,却没立刻放到梁斟手里,举起来,对着浓浓月色看了看,“这条手链看起来很廉价,是什么人送你的吗?”
梁斟不与她废话,直接把手链夺了回去。
他转身要走,密甜却率先抓住他了的手臂,“前妻送你的?你真结过婚啊?”
娱乐圈没有秘密,只有少数人知道和人尽皆知的区别,梁斟跟余禧的婚姻也是,看似被捂得密不透风,但圈里早传开了。梁斟的经纪人能干,圈里那些人只知梁斟结过婚,但不知道对象是谁。
梁斟置若罔闻,脚步不停。
密甜手劲跟声音同时加大,“刚才那位,不会就是你的前妻吧?”
梁斟闻声定在原处。
密甜佯装惊讶,“天哪,梁斟你为什么会跟那种女人结婚?她看着年级不大,而且也没什么特别的——”
梁斟突然抬起手臂,密甜的手瞬间被掀了出去。
“别让我在你嘴里听到对她的评价,”梁斟声冷刺骨,“把你那些不入流的小把戏也收一收,别碍我眼。”
·
明天工作都在下午,余禧把杨苗送回家,开车去了后海。
这是跟梁斟在一起时养成的习惯,从前他们每次不愉快说开后就会趁黑来这里。梁斟说海水会稀释人的苦闷情绪,但真实大海太远,只有后海这个‘平替’。但显然平替能稀释的情绪非常有限。
后海的冰已经结得很厚了,一眼望去白花花的一片,看久了还有些晃眼。
余禧站在路灯下,在空气中哈出白气,白气迅速在低温下冷却,在她的睫毛上结成白绒。她眨了眨眼睛,面前还残留着梁斟呼吸间炙热的烟气,嗓子不由发紧。
这次偶遇的后劲着实有些大了。
他又开始抽烟了。余禧从前很讨厌烟味,一闻就咳嗽,所以他们在一起后,梁斟就戒掉了。即便后来他们吵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梁斟烦得都要手砸桌面了,也都没再抽过。
可如今,他身上的烟草味比从前更浓。
余禧很难形容此刻的心情,说不上疼还是难受,就觉得胸口很堵,堵得她呼吸都困难。
她以为六年时间足够让她忘记跟梁斟在一起的感觉,今天之前她也是这样想的,即便是在电视上看到梁斟,她也能心平气和。可当她再次跟梁斟面对面,从前那些好的坏的回忆又瞬间冒了出来。
七年前,余禧大三实习进入凌颂,第二天就被带去梁斟主演电影的剧组做跟组宣传。梁斟脾气大难伺候,同事避之不及,只有余禧无所畏惧。然而没到一周,余禧就被梁斟逼得要辞职。
梁斟童星出道,自小被捧着,完全不懂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