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休假的夏垣棋和省亲归来的张芸都回来了。
准确来说,是张芸今日回府,夏垣棋特此休假回来。
夏屿跟着李秀莲一起在门口等着张芸的马车,李秀莲很喜欢这位儿媳妇,不在家夏屿也常听李秀莲念起她来。
夏垣棋坐在一旁喝茶:“娘,芸儿又不是不回来,你那么着急干嘛,来坐会儿喝杯茶。”
李秀莲看也不看儿子一眼:“你不急?你不急天还没亮就回府干什么?”
夏垣棋咳嗽了两声,又摸了摸鼻子。
夏屿笑道:“二哥嘴硬罢了,怕是比娘亲更想着嫂嫂呢。”
“阿屿就你多嘴。”夏垣棋放下茶杯走过来轻拍了下夏屿的后脑勺。
不多时,张芸的马车终于到了,一位我见犹怜的女子在侍女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看见门口等待的李秀莲母子三人眼睛一亮:“娘,二郎,阿屿。”
最先抱住张芸的是夏垣棋,他靠在妻子肩膀上低声道:“你可算回来了。”
“祖母,小姨……”夏垣棋和张芸四岁的儿子夏怀尧奶声奶气的喊道。
夏屿走上前抱住这个小团子:“怀尧累不累啊?想不想小姨?”
夏怀尧重重的点头:“不累,怀尧想小姨,也想祖母。”
李秀莲又从夏屿怀里接过夏怀尧,是又亲又抱:“祖母可想怀尧了。”
张芸和夏怀尧回来了家里热闹了许多。
皇宫。
早朝上谢赟龙颜震怒,在文武百官面前将龙桌上的物什全都扫落在地。
“赵文浩!你身为户部侍郎竟然敢贪污赈灾银两!那是朕的胡州!胡州里是朕的子民!你竟然!竟然敢找人劫赈灾银!”
胡州水灾严重,谢赟拨了六十万两银两去往胡州,谁知途中被山匪打劫,护送银两的官员和将士全部身亡,谢赟大怒,让大皇子谢宁羲和四皇子谢宁恩前去调查,两位皇子直至丑时才回京,上朝第一件事便是禀告此事结果。
赵文浩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喊道:“皇上!臣冤枉啊!”
谢宁羲反问道:“赵侍郎这话是说本宫和四弟在诬陷你了?”
赵文浩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耐着哽咽道:“臣,冤枉。”
谢宁恩站出来说道:“父皇,儿臣此次与大哥顺着山匪的线索一路查下去的,赵文浩与山匪勾结,打劫赈灾银两可谓板上钉钉!且他们互通的书信也在山匪头那儿找到的!证据确凿!”
谢宁羲接着道:“是啊父皇,那山匪凶蛮无度 不仅私自占山为王,还多次打劫城中百姓,当地百姓苦不堪言,尚城知府丝毫不作为!”
谢赟怒火中烧:“尚城是禹州一城,禹州刺史是方安良,方安良朕记着是太尉你推荐的吧?”
太尉纪弘毅俯身道:“回陛下,是臣上奏荐方安良为禹州刺史,是臣识人不清,还请陛下责罚。”
他这话就相当于把自己摘出去了,奈何他不可,最多只能略使小诫。
纪弘毅上了年纪,是从兵部一步步走上来的,他的女儿纪云敏是谢赟的云嫔,也是谢赟二公主谢宁岳的生母。
谢赟早就对纪弘毅有意见了,纪弘毅的孙子纪明智是京城臭名昭著的纨绔子弟,饶是在宫里的谢赟也听过纪明智的“传闻”。
“来人,把赵文浩关入天牢,大理寺寺卿仲绍翰听令,彻查赵文浩,一切有牵连的通通打入牢,听候待审。”谢赟坐回龙椅,揉了揉眉心,“太子,这事就交与你,务必办好此事。朕特派夏将军辅助你。”
“父皇……”谢宁恩欲言又止——他母妃魏虞兰的胞弟魏蔺骋给他使眼色,让他不要噤声。
谢宁郄抬头看了眼朝堂上的谢赟,拱手道:“儿臣遵旨。”
夏光楣本来置身事外,谢赟一下令就把这烫手的山芋抛在了太子和夏家身上,他回道:“陛下,夏垣祺仅是皇宫里一禁卫军将军,恐怕不堪此重任。”
谢赟正襟危坐起来:“朕相信右丞相的二郎有这个本事,夏卿不用推辞了。”
夏光楣只能作罢,替夏垣祺谢恩。
下朝后,谢宁郄叫住脚步匆匆的夏光楣,不少官员都停下脚步看着这对曾经的师徒。
“师父。”谢宁郄脱口而出,见夏光楣皱起眉头改口道:“夏丞相,您请宽心,孤会照顾夏将军的,恶人孤来做,不会连累夏家的。”
“太子殿下不必如此,既然是陛下下旨,夏家岂有不尊的道理,自会做好分内之事。臣还有要事,先走一步。”夏光楣不忘礼仪对他行拱手礼,然后大步离开了。
这边谢宁恩随魏蔺骋去来魏府:“舅舅,为何不让侄儿说话,此事本就是侄儿和大哥一直在调查的,父皇一下就交给了太子!”
魏蔺骋皱着眉看着谢宁恩说道:“阿恩,赵文浩是户部侍郎,官职虽不高,但来往官员可不少,这文武百官多少都打过交道,你要是摊上这个差事会得罪多少人!明面上是陛下青睐有加,暗地里却是在卸太子势力。
还有夏垣祺,他本来就是禁军统领,为何突然调去给太子。陛下这是要拿夏垣祺做剑刃,给夏光楣一剑呐。
陛下不仅能给胡州百姓,全大昭的百姓表明他爱民如子,拔掉纪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