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日光照过洁白的窗帘洒在屋内,在百合花的花香中,一只小鸟站在了窗台上,低低的叫声惊到了屋内倚着墙站着的高大男人。一散发女人躺在床上,窗帘在空中飞舞,投下的阴影在女人脸上跳动。
“吱啦——”
门被推开。
一个黑发小个子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身穿白衬衫,袖口收紧,领子高高立起,衬衫外叠穿着基莱样式的单排扣马甲,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拎着一个白色茶壶,指甲过分干净圆润。
正是利威尔。
看到屋内大敞着的窗户,他皱眉道:“喂,傻大个,都跟你说了不要开窗。”
倚墙而立的男人身高近两米,留着黄色中分短发,唇上和下巴都蓄了胡子,形象十分粗犷。他的目光落在桌上插在花瓶里的百合花上,不耐烦地皱了皱鼻子,仿佛对花香十分厌恶。
利威尔将茶壶放在桌上,抬手将窗户关上,瞥了一眼无动于衷的男人,十分不满。
“嘁,还是那么讨厌。”
大个男人一摆头,冷哼一声。
两个人似乎很不对付。
床上的女人皱了皱眉头,迷迷蒙蒙的睁开了眼,黑发如瀑,雪白的病号服松散露出洁白美好的脖颈和一小片锁骨。
弗伊望着高高的天花板,半响后,轻轻的勾了勾嘴角。
她醒来看到的不是地牢阴暗潮湿的墙壁,证明她赌对了。
埃尔文并没有将她的情况如实上报。
察觉到边上有人走动,她微微侧头,看到了一个黑色西装裤的...裆部。
“哦?”裆部的主人发出声音,“醒过来了。”
弗伊仰头望去,被阳光刺的眯了眯眼,她疑惑的叫了一声,“利威?”
利威尔弯下腰,看着她挑了挑眉:“哦,看样神志也恢复清醒了。”
黄发中分男人也走到了床边,久不张开的嘴唇吐出一句话,“哼,真是难看。”
弗伊试着动了动手臂,感觉酸痛无比。她撑着手臂艰难地坐起身来,看着黄发中分男人笑道:
“米可,你怎么还是这么不解风情,这样是没女人会喜欢你的。”
米可不屑地哼了一声。
利威尔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关心道:“弗伊,你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弗伊试着动动脚趾,却感受不到腿的存在,掀开被子朝里看了一眼,两条腿被绑的跟木乃伊一样,震惊到结巴:
“我...我的腿废了?!”
“我TM残了??”
利威尔眼疾手快地抓住被子的边缘,往上拉了拉,制止了弗伊不雅观的动作,并转头瞪了米可一眼。
米可被瞪的莫名其妙,转身又走到刚刚那个墙边靠着,并不想理他们。
利威尔无奈道:“冷静一点,你的腿只是劳累过度,需要休息,并没有大碍。”
弗伊松了一口气,问:“我昏迷了多久?”
“一天两夜。”
弗伊面无表情的想了一会,自言自语道:“那卡尔和希瑞娜他们应该回来了。”
利威尔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桌上插着百合花的花瓶。
“嗯,他们昨天就到总部了。来医院的时候,你还在昏迷。”
弗伊吸吸鼻子,这时才注意到桌上的洁白的百合花,她惊喜的问:
“啊!花是谁送的?”
利威尔动了动手指,不情愿地吐出一个名字。
“卡尔·克特。”
只不过那个家伙送的是红玫瑰,艳俗又做作,他不喜欢。所以他随手扔了,又顺手买了一束百合花。
弗伊抱起花瓶,将鼻子凑近花瓣闻了闻,笑道:
“卡尔一向是个浪漫的人。”没有人会不喜欢收到花。
房间一角又传来一声冷哼。
弗伊望向米可,讽刺道:“当然,米可,你这种无趣的男人是不会懂得。”她将花瓶放回桌上,又问道:“米可,你怎么会在这儿?”
米可·扎卡利亚斯是埃尔文最信赖的助手,他强悍的体魄可以说是人类第二强,平时参与壁外调查并不多,多是埃尔文不在时维持秩序和管理调查兵团。
米可:“哼。”
弗伊:......
“弗伊。”利威尔顿了顿,“你...暂时不用参加下次的壁外调查,埃尔文另有安排。”
弗伊一下子就明白了,笑了一声:“原来,米可是埃尔文派来监视我的。”
利威尔抿住唇,不说话了。
“别这种表情,能够多休息一段时间,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她转头冲米可喊了一句:“请多多关照啊,米可大哥!”
弗伊内心对利威尔是有一丝愧疚的,在某种程度上,她利用了他。
她想要寻求身世,但一没钱,二没势,三没人脉,很难在短时间内有线索。而她已经等不了了,墙内的和平维持不了太久。青蛙虽在井底,没有翅膀,跳不出去。但可以在涨井水的时候跳出去。
因时而动,乘势而起。
利威尔就是那个“时”,她的特异性在一次次壁外调查中总有一天会被发现,既然如此,那不如就主动暴露给利威尔,表明自己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