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说了一通,转头腆笑着朝玉苏说:“玉同学,这事就麻烦你了。”
玉苏懒洋洋地坐到床沿边:“带话是行,但是吧,做什么都是要有代价的,你付我什么报酬。”
白兰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地看向玉苏。
——报酬!
老周嘴里的乖学生,都是什么玩意,怎么一个比一个难缠……
老周知不知道他学生私底下的真面目啊?
白兰眼珠转动,脸嘴吊丧,“玉同学,你周老师平时对你这么好,家里的积蓄都被我藏了,你忍心看到他喝粥咽糠吗?”
苏玉呵呵!
——装,继续装。
这鬼装起来比人装起来,好像更有几分意思。
玉苏暗笑,装模作样叹惜了一声:“一码归一码,帮助鬼和帮助人能一样?我让你给报酬也是为你好,你想想,你这也算是欠我的人情,这当场还了,总比下辈子涨了利息再还划算吧。”
玉苏张嘴胡扯,理由很强大,把白兰说得一楞一楞。
好像有道理……难不成,还真有这规矩!
怎么没听别的鬼说过?
白兰哭丧着脸,恹恹道:“我没东西给你,冥币要吗?我只有这玩意。”
玉苏狡黠一笑:“这样吧,没报酬做个交易也行,你告诉我,刚才你在楼下为什么一直徘徊不进,反而是盯着管家看。”
绕了一个圈,这才是玉苏真正目的。
虽然她已经打消去深究管刑巅秘密的念头,但这送上的门来的消息,不要白不要。
白兰刚才在楼下踯躅,那战战兢兢的畏惧模样,带眼睛的都看得出来,她是在害怕。
她,定是知道一些管刑巅的事。
白兰讶然道:“你不知道?”
这俩人不一伙的吗?
“我该知道吗?”玉苏唇角含笑,笑容带着与往日完全不同的强势:“交不交易,要交易就说,不交易那你找别人帮忙,或是直接给周老师托梦吧。”
白兰见玉苏撵客,立即道:“交易。”
开什么玩笑,托梦要管用,她还用得着来找她吗?
该死的臭老头子,都一大把年纪了还不害臊,每次托梦,醒来都非要说是又思念她了,他要是上点心,她用着在这里求人吗?
白兰吐槽了一顿周老师,埋头组织了一下语言:“其实我也没看什么,就是管同学的气场太大,我有点怕他。”
玉苏蹙眉:“他除了倒霉,我怎么没看出来,他还有能让鬼都害怕的气场?”
白兰:“要是谁都看着出来,那我做什么鬼,我说的是真的,他好像能,能……”
话说到一半,白兰鬼瞳顿闪惊愕,张开的嘴,怎么也吐不出一个字。
她张惶失措,眼神不敢乱瞟,咻地一下从窗户跳出卧室。
离开时,只离了一句:“玉同学,交易已成,记往我的事,可一定要把我的话带给你周老师……”
声音消失,人也彻底没入黑暗。
玉苏盯着暗淡的窗户,小脸疑惑:“……”
她怎么突然跑了,还跑哪么快?
玉苏拧眉思疑,在自己房里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却什么都没发现。
白兰说管刑巅气场强大,难道吓她的是管刑巅,可什么样的气场才会在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吓跑鬼?
封神大劫她有幸见几位大佬,并非毫无见识,如果吓跑白兰的真是管刑巅,那他的来历,怕是要惊天了。
玉苏半阖着眼,沉思了会儿,随后闷着小脸爬上床。
——
残月如弓,银辉淡如笼纱,轻轻挥落大地。
管家。
玻璃窗把屋内笔直伫立的人映衬得黯淡模糊。
管刑巅神情冷寂地看着窗外,那迅速消失在黑暗中的某鬼,薄唇紧抿,黑瞳闪过丝丝恼意。
区区一只幽魂,也敢兴风作浪,在她面前诋毁他。
太仁慈了,早知道她还会寻上她,他便该在她第一次来玉家时让她消失。
多事的人离开,管刑巅悠悠转身,走到床边,躺下床时,视线不经意落到自己还打着石膏的胳膊上。
他剑眉轻皱。
这两天,她似乎对他生了疑。
今晚大宝村她的举动,证实了他的猜测,她……
一墙之隔,两个心里揣着事的人齐齐失眠,直到天快放亮方才睡下。
——
正午,太阳炙烤大地。
床上人儿睫毛微颤,有了转醒迹象,一分钟后,薄被耸动,玉苏打着哈欠从空调被里探出脑袋,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然后抬头看了眼窗外。
起身,进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把睡意全部洗掉。
“小哥,家里有吃的吗?”
玉苏是被饿醒的,昨晚她没吃饭,回家后就啃了个苹果,今天又一觉睡到正中午,不饿才怪。
玉朋从手机屏幕上抬起脑袋:“锅里有饭,爸看你睡得香,不让妈喊你吃饭。”
“明天就要中考了,别玩游戏了。”玉苏踩着拖鞋,啪啪啪进厨房,给自己盛了满满一大碗干饭,就着桌上的肉酱,便狼吞虎咽起来。
玉朋又把注意力转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