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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磨鲨驴(1 / 2)

宋帝与李羧羧应当是认识的。

她初一开学典礼代表新生发表讲话那天,李羧羧是初三的发言人。

那个时候宋帝发育迟缓,又瘦又小,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连头发都是细软发黄的,站在台上够话筒需要踮脚。

这样一个瘦削似弱鸡的小女孩儿却做了解救李羧羧于水火的大侠。

李羧羧父母是在李羧羧初三第一学期结束那一年离的婚,关系紧张到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过下去的地步,不然也不会挑儿子升学最紧张的节骨眼离婚。

去民政局那前几天,李羧羧家里没有一天是消停的。

碎掉的大穿衣镜,被踹的四分五裂的柜子门,缺了一根腿的茶几,半个摇摇晃晃的玻璃杯。父亲手里的烟一根接着一根的燃尽,烟圈把他的眼睛熏得发红。母亲坐在床边掩面哭泣,眼线粉底花了一片。

最后还是李羧羧跟他们说:“实在不行,你们俩还是离婚吧。整天这样吵,吵得我心焦,看不进去书。”

李父又踢碎了一个花盆,摔门而去。李母也从无声的掩面哭泣变成嚎啕大哭。

他们俩就在那个周六上午正式离婚,李父随即搬出了家,家里成了一片死寂。

李羧羧每天放学回家,家里冷的像个冰窖。

“早知道就不让你们离了,有人吵架也比这样静的可怕强。”

失去校长夫人的光环,李母也从学校后勤组长变成了散工,但为着见见儿子,她还是忍了下来。

都是十几岁狗屁不通的年纪,有同学见过他妈妈即做保洁,又来餐厅打饭就嫌弃上了。

“我不要她给我打饭,她是扫地的,脏。”

“就是,就是,她那手上都不干净。”

当然,当时的李羧羧也是狗屁不通的年纪,羞愧和愤怒涨红了一张脸,恨不得打那同学一顿,但也始终不敢站出来说一句话,事后想想真是怂货。

“阿姨,麻烦给我多打点白菜,我爱吃。”

十二岁刚上初一的宋帝扎着高高的马尾从第二个队伍走出来,仿佛没有听见刚才的话一样,伸出自己的餐盘举到李母面前,只是那张脸也红的紧。

飒爽英姿的女侠从此具象化。

李羧羧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再不出来就是孬种了,于是也走上前举起餐盘伸过去。

“妈。我也爱吃白菜。”

李母感动得落泪,给两个人打了满满两大勺白菜。

深藏功与名,两个人坐到第一排坦然吃饭。

“啧”宋帝尝了一口白菜后咂嘴皱眉。

“醋溜的,最不爱吃酸的了。”

“那你还奋不顾身。”

“你也不赖。”

宋帝莞尔一笑,两只小梨涡深陷,猛咽一口白菜。

那个时候,她爱笑,笑的真诚而热烈。

像宋帝的风格,闷声干大事,脾气也对上,讲江湖道义像个侠女,李途年无话可说。

早几年建筑和宋帝她们院的排球队因为训练场地争执,面对建筑系的挑衅宋帝用四个压线球抢回了场地。

那个热烈凌厉的模样,李途年至今记得。

倒不是她技术有多厉害,而是魄力。

当时的她们那群女生都只学会了下手发球的标准姿势,其他全是半吊子,但宋帝就是敢一个人上去跟她们比发球,从气势上压倒了建筑系。

如李途年这般生活在正常家庭的孩子一定很难理解,宋帝这种实时高举枪械,提着一口气武装自己的性格,到底是为什么总是斗志昂扬的?

可她长到十九岁的每一天都在全力以赴地同这个并不善良的世界较量,稍不留意就会被狠狠拍下去。

——

飞机落地到达邺宁的时候,邺宁正在下大雨。

夏季的雨来得急,去的也快。

宋帝和李途年坐在便利店等雨停,本来李途年说去咖啡馆的,但宋帝喝不惯咖啡。

她特别文青地恶心李途年:“怎么生活的苦吃得还不够,还一定要尝尝咖啡的苦。”

李途年非但不恼反而在嘴角勾了一抹笑,倒叫宋帝自己被自己刚才文青的发言恶心了一下。

阴天,天色暗的很快,在最后一丝光还没有隐没完全的时候路灯“唰”一下尽数亮了。雨点打在地上的积水里,一滴裂成好多滴,倒映着路灯与霓虹灯光像一朵朵绽放的烟花。

“看,老天爷无聊的时候也放烟花。”

李途年指着地上积水里一个又一个绽放的雨烟花给宋帝看。

宋帝抬眼看过去,一道强光从远处直射过来,紧接着半个车轮碾进了刚刚开着烟花的积水里,四散成了一片黑暗。

车窗降下,姜之低着头半个脑袋凑过来。

“赶紧地,这没法停车,一会那个保安又来赶我了。”

李途年悄无声息地捏瘪了手里的纸杯,心里恶狠狠记了姜之一笔账。

天杀的,你到底是助攻还是砸场子的,他琢磨了半天的煽情铺垫被她一车轮无情碾碎。

三个人约在宋帝家吃了顿火锅,雨天和火锅简直绝配。

李途年最后进门,手里领着大包小包的食材,自觉走到厨房认领洗菜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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