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和天下社稷江山,今日忠于太子,也是忠于朝廷和天下社稷江山。”
圆成公主这才点点头:“好!那我就放心了。”
她的话刚落,就听一仆从在外面急咻咻禀告:“公主,出大事了!”
他们夫妻一起走出寝室,那仆从这才发现驸马也在,原本一番话不由咽了下去,支支吾吾不知该讲不该讲。
圆成公主命令道:“是驸马在此,但讲无妨。”
“是。公主,驸马,尚书府的九夫人和十二夫人刚才在内院打起来了。她们原本去找大夫人询问明日凌晨出京的事,以为大夫人骗她们,就在大夫人屋里哭闹起来。大夫人受不住,就让奴婢们把她们轰了出去。九夫人和十二夫人出了大夫人的屋子刚到后花园,不知为何也吵了起来,恰好三夫人和十五夫人也来询问出京事宜,路过见她两人打闹,本想上去劝住,却被正在气头上的九夫人和十二夫人骂了一通。尤其十五夫人最受大人宠爱,又趁此机会将气撒到十五夫人头上,十五夫人原本出生山寨,有点武功的,那刚烈的脾气一上来岂肯罢休,直接动手打了十二夫人,打得十二夫人皮开肉绽。九夫人素来与十二夫人要好,上前想帮助十二夫人,也被十五夫人揍得跪在地上起不来。这动静闹大了,又有几位夫人闻讯也来了,她们正都堵在后花园里吵个不休呢。大夫人没有办法,让奴婢来寻公主,说这事只有公主能平息。”
他左一个夫人右一个夫人的讲了一大堆,来龙去脉说得甚是清楚,可让人听起来非常头疼。
果然,高堂杰悻然拂袖摆手道:“父亲在庙堂浩然正气,可家里却处处乌烟瘴气。母亲也只循国法家规、恪尽妇人之道,不敢违逆父亲,才让父亲纳这样多的妾室。我曾劝过父亲,可他老人家不听——现在男人在外谋事,小妾们却在家里撒泼生事,这传出去、岂非天大的笑话!”
“唉!她们都是父亲大人的人。眼下府里只有她们十几个在,免不得妇人之见误事——我去看看吧。”
“她们闹事可不单单为了是否随驾,否则明知父亲有病留京,她们不守在父亲左右,却为了私利各自营算胡闹,这势头岂是你能管住的?”
圆成公主想想也对,起身从床榻一个私箱里取出一堆银票,“我先去散点钱银,让她们先不闹了再说。”
高堂杰却摇头:“不行。明日銮驾一出宫,父亲和我将要去碧霄山庄与太子见面议事,她们人多话多,留着不是办法,不如今日就遣了她们出去算了。”
“你这话说的,要遣散也要父亲大人或母亲大人去,岂是你我能做的?”圆成公主气恼高堂杰思虑不全,“再说,她们都生有子女,是说送走就送走的啊。”她到底有点头脑,当下就嘱咐那位仆从:“将这些银票平分给几位夫人,就说是我送的,并告诉她们高家乃朝廷兵部尚书府邸,全京城除了大元城就这里最安全了,父亲大人会留在京中,更会顾念她们的安危,日后倘使离京定忘不了她们。”
圆成公主是皇帝最宠爱的女儿,姜丽妃又主管后宫,论起尊卑,她在高府最尊,即便是高家长辈也要对她礼遇几分,她这一出面,那些妾室自然觉得安心,且又得了许多钱银,果然不再闹了,各自回房等待消息。
是夜,酉时二刻,云蒸霞蔚,正是暮春初夏夜色笼罩时。圆成公主与高堂杰乘车穿过长白坊、出皇城,直接去须岩巷的左右金吾卫上将军霍府。
他们对外宣称霍璜的正室夫人刚产子,今晚前去是为赴满月宴。他们的车舆进入须岩巷大约一刻时,就看到从须岩巷“北衙”左右武卫将军韦修府邸孤身一人出来的李垣。
高堂杰对李垣有点印象,却一时想不出在哪里见过,因对出入韦府的人比较关注,不免盯着李元垣看了很久。
圆成公主便让车夫慢下来,“杰郎在想什么?”
“此人面善,只想不起来。”
“杰郎这样说,我也觉得在哪里见过——”圆成公主垂眉思索,还想不出,道:“韦氏自上次由袁氏挑拨与东宫较量失败后,韦荡削职,只有韦修仍为北衙左右武卫将军,但为了躲避闲言碎语,也不如从前活跃。今日此人过韦府,不知何意?”
高堂杰盯着李垣策马的背影仍不语,过了半晌,只见李垣上马调转马头,马蹄直朝长白街的皇子府邸而去,高堂杰忽有所悟:“想起来了——他是楚王府的长史李垣。”
圆成公主讶异,须臾才道:“如此也不奇怪。北衙本就是父皇直属的禁军,九弟回京是为了保护父皇,虽未有职务安排,派自己的长史与北衙将领联络也属正常。”
“但今晚东宫亦在谋事,楚王身边的人漏夜造访北衙将领,不仅仅单为了移驾吧。”高堂杰到底在南衙禁军中待过,向来知晓皇子府的内置官属不允许与禁军往来。当然此刻他不便对妻子说,一是他们毕竟在须岩巷置身马车内难保不会有人窃听,二是他不愿圆成公主为此操心。其实圆成公主早就听出他的话外音,其他不谈,过去据王茂曾暗中与“南衙”一位将领往来,帮助故太子理刺探兵部动向,后来那位将领突然暴毙,传言是皇帝派人暗杀,可见皇子与禁军往来是多大的忌讳。
她只想着自己的心思,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