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船人刚刚准备庆祝之际,司马清韵自己突然掉下水里去了……为了救她,他也跳进水里,唬得船上一些会水性的选手和昆览湖上的禁卫水军也全部下水捞人,那场面到现在还历历在目呢。今年她还想与他凑一队——真要命!
“我也说殿下出去至多一月,端阳节前肯定赶得回来,等回来后便通知姑娘。司马姑娘很高兴。奴婢想人家一姑娘家这样对您,再拒绝就说不过去了,所以已帮您应允了。”
“她高兴,你觉得我高兴吗?”陈鉴不满大叫,“你去告诉她,本王不会带她外出,这成何体统!司马家自有家规,也不会让她胡来。陶和姑母的脾性谁不知晓,本王也犯不着惹她老人家生气。至于端阳龙舟竞渡,她爱来就来吧,只要不搞怪就行。”陈鉴说着,一跃跨上了马“哒答哒答”跑起来。
恽良听他突然一口一个“本王”端着,摆出架子表明他心里不高兴,也知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心里甚是得意,一跃也上了马,走了几步,又故意哼声哼气道:“殿下,奴婢觉得吧,去年司马姑娘龙舟竞渡惹事,是想引起您的注意。您说她一姑娘家,能有什么想法呢。”
“她那点心思本王知道,可本王不喜欢她。她为何偏要找本王?”
“呵呵!您是皇子啊,再说,您和司马姑娘自小认识,她容貌也很出众,骑射功夫更了得,奴婢想殿下会喜欢她的——”
“胡言乱语!本王喜欢她——早告诉过你,本王不喜欢,这会子你倒胡乱编排本王来——你是故意来气死本王呃。”陈鉴发起牢骚。
听陈鉴说中自己的要害,心底小算盘马上要藏不住了,恽良忙道:“为主尽心,奴婢万死不辞。回去后定代殿下转告,免得司马姑娘瞎惦记。”
“算了。我不想让她误会太深,日后当面向她解释吧。“陈鉴不再自称“本王”,转首瞧见恽良憋住笑的脸颊,”咦”了一声,双腿一夹,驱马朝恽良靠近,拿起剑柄拍了拍他的后脑勺,“你越发上进了,还真为我着想!你怎去转告?我就怕你有这心还没这本事——哼,一个内侍,哪懂男女之事!”
马上就报仇了!知道陈鉴从不肯吃亏,恽良嘟囔道:“事不会做,话总会说。您也太小瞧奴婢啦,和一个小女子打交道,好过和李垣打交道。”
“李垣又招惹你了?”
“他——”恽良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批评道,”上次八公主大婚,他在吉巷里喝酒,耽误了多少事儿啊。就因他心情不好,就要闹得咱们不安分?一个好好的读书人,好吃酒算什么?秀才不像秀才,酒鬼不像酒鬼——奴婢就瞧不出他是殿下口中的才子,才子哪有这样的。”
“咦!真是出了皇城,你没得规矩了?胡言诋毁李垣也就算了,让你办点事还有怨言?这里虽不是宫城,到底是皇家禁苑,你别没了规矩和我理论,不怕我回头再给你补上一刀,让你再当回内侍?”
恽良听了,吓得噤住了口。这位王爷不会真“补刀”,但会用一些尖酸刻薄的词语不停地“羞辱”他,是不停的——他打小就受够了!
陈鉴懂得他那点小心思,也不计较,“嘿嘿”笑了两声,若无其事地夹起马肚一路小跑。那碧绿的树林永没有尽头似的,郁郁苍苍的灌木乔木都卯足劲朝天长。
“上次让你给清王府送的日常用度,送去了么?”
“早送去了。说起去清王府那次,心里真不是滋味。”恽良感慨。
陈鉴好奇:“何事让你不痛快?”
恽良“唉”了一声:“奴婢去过许多亲王、皇子府,从来没见过清王这样的皇子府。清王和清王妃衣似庶民,还亲手纺纱织线,耕地种菜,听说王府里每日膳食也都是清王妃亲手备办。王府里几个奴婢说,清王和清王妃只想着体恤他们年老下人,才事事亲力亲为。近来王妃有了身孕,一应体活针线却不曾减少。”
陈鉴听了恽良的话,暗暗诧异:“早前我只听七哥聊过,当时只当他随口说说,也没放在心上。想来都是父皇的子女,有赐的府邸和奴婢伺候,日常俸禄更不会坏到哪里去,至多是不得父皇垂询关心。刚听你说了,真太意外了。”
“这也罢了,最不好的是清王殿下的身体实在堪忧,咳疾不断,从未见好。”
“唉!七哥也是,私地下也不和我说实话。大哥到底是父皇的长子——等我回来后,定亲自带位精通医术的奚官去一趟清王府。”
“如今清王府这般光景,皆因陛下不待见清王。殿下得陛下盛宠,是体会不到其中滋味的。您去清王府拜访——奴婢觉得需三思。您身处福境不知他人难处,也不了解外界的风吹草动。说起来您是对权利无争之人,可别人不会这样认为,如果贸然去清王府,会招人非议。”
恽良自小跟随陈鉴,和陈鉴的友谊超乎寻常,不免为他担忧,虽然和陈鉴经常说笑,可遇到正事毫不含糊。
陈鉴不屑:“我是弟弟,去探望长兄,有何不妥?难道还有人以借此诬陷我不成?殊不知七哥还常去清王府呢。”
“穆王殿下和您不同。您可是得宠的皇子。”
“我不求闻达于诸侯,更不喜专营仕途经济,和得宠有什么关系?”陈鉴仍不屑。只是想到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