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敏王的母家格外看中,偏偏就不待见曹氏。”
“彼儒门与此儒门不同。曹家说是儒门,早年也就是地方小乡绅,族人略读点书罢了。曹淑妃入宫后,陛下才封了几个曹姓子弟,最高的礼部侍郎曹凉议也是空有虚名,要不太子入主东宫十年,为何在礼部侍郎这个职位上这么多年还不得升迁?太子这是心急了,所以才屡逢殿试就四处活动。说不待见曹氏,是因为陛下忌惮太子与母家走得近,重视据王、敏王的母家,是为了少惹闲言碎语。其实,这几年敏王和据王没少为太子惹事,因都是皇子,只要不触动皇权根本,陛下总不会责罚皇子的。”
齐斐扬说着,忽然发现前面有几个面善的官吏也乔装朝古香楼里去,扬起下巴,“瞧!这成日里就没有人闲着。”想陈询也没闲着,让他和张晁提着礼去拜会曹翩,自己却不露面,那可不是简单的拜会。他懂陈询的用意,也不肯对外人说,就算张晁也不能说。
穆王府里,陈询与蒙承偬倚在庭院中间的霞亭里饮酒。早春将逝,仲春在即,那满院星星点点的蔷薇花骨朵儿,在茂密的枝叶间若隐若现。
“这宜昌公主大婚,选的傧从可全是出生名门或勋贵,恐怕也是为你们几位皇子选妃做准备。”蒙承偬端起酒壶自呷自饮,“我看啊,你不久也要娶妻了。”
“不会那样快。总得忠王和楚王选完了,挑剩下的才是我的吧。”陈询咧唇微嘻,许是有点醉了,话语也不圆畅,只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却也掩饰了他内心的落寞。他素来自律,本也不好饮酒,只看蒙承偬喝得恰意,免不得多陪喝几口就进入了晕乎状态。
蒙承偬仔细看了看他,百思不得其解,问:“你看其他皇子哪一个不是娶名门之女为正妃,再纳上几个、十几个京中官家的女子为妾。说是为皇室开枝散叶,实则是增添羽翼为日后谋前程。你却好,文韬武略样样在行,却在女色上淡然处之。别怪你的那些手下对你起疑心,连我对你也有疑心了。”
说到这里,蒙承偬情不自禁“呵呵”笑起来,可笑了几声,自己却感伤了,“若说你的心思,我最懂了,那些庸脂俗粉自不放在眼里——我也是,别看我在你们京里也有两个侍妾,那不过是做给人看的。我可常常想起远在运南的妻子儿女。她是我自己选的王妃,比谁多喜爱几分,可是,三年了,我一直无法回去,也不知她过得怎样了。”
说到这里,蒙承偬眼角湿润。陈询却被他的话惊醒,忧心道:“听说如今南罗王庭可不稳呢,你哥哥夺了你的王位后与我朝起了好几次纠纷,就拿他刻意改名蒙承毓泰,便是刻意犯我君父的讳。君父只念着你的好未加册封,蒙承倥就遂自称王,国号大罗,不再奉我朝正朔,不久便派兵攻打姚州,败了后也不消停,常在谷镇挑事,至此我朝与南罗的关系彻底破裂。日后南罗恐难以与我朝交好,你这质子不知还能有什么用。”
“我知道他这是想逼皇帝陛下杀了我。好在有你帮我,我才得以苟活至今。” 蒙承偬眸光黯淡,“当年我母后深知他的秉性,曾悄悄安排我离开南罗躲避一段时日,恰巧此时鄣朝为了求取信任,要求派质子进京,母后受不了长老们的劝说,也为我好已准备派我来鄣朝。可我这个哥哥总不得闲着,他刻意与我的同胞弟弟蒙承佶来往密切,一来是为了掌控蒙承佶的动向,二来是借刀杀人对付我,只为一石二鸟谋取王位。我被逼无奈才引发‘至城藩役’,我树大招风,才被他钻了空子,挑得王庭内外对我敌视。不想这成为他攻击我的借口,处处抹黑我。在父王病逝、我登上王位不久,就以此为借口来抢了我的王位,又将我送来当质子。都怪我当时手软,不想担杀兄的罪名,留下了隐患。”
“所以,你现在回去也是危险重重,若是性命没了,谈何夺回王位。”陈询见挑起他伤心忙安慰道。又想起他刚才说起树大招风的话,从前他备受朝野冷眼,却活得安全,近些日子来有些宗亲大臣眼看着东宫的太子理与未禧宫的殷贵妃明争暗斗的利害,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以祝贺他开府为名曾私下里找过他,说什么皇子当为储位争一争。才过几日他就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说连无权无势的七皇子也卷入了皇储之争。他听了如芒刺在背,立即去清王府走了一趟。此后有好几日拉着齐斐扬和张晁在诸王宅邸闭门休客,等到今日搬进穆王府,更是减少与朝臣的接触。他与蒙承偬彼此惺惺相惜,多半因遇上相似的经历,其次才有性格相投的缘故。因此有时说的安慰蒙承偬的话,不如说是安慰他自己。
“我当初登上王位就与母后商议好过,要与鄣朝永世修好,谁知蒙承倥煽动那些敌对鄣朝的族老将我赶尽杀绝。好在母后还有一些实力,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将计就计把我送到鄣朝做质子。”说到这里,蒙承偬眉心紧锁,“我最担心的是我的妻儿。他现在不敢对他们动手,定有其他企图,或是以此来威胁我。”
“若真如此,你也只能刮垢磨光,韬光养晦才行。你放心,我虽能力有限,但到底是皇子,总会有点法子来帮你。当年你为南罗国王时就与我朝修好,如今你哥哥却与我朝为敌,我想君父定不愿有个敌人盘踞在边境。父皇仍对你寄于厚望,还想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