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线(1 / 2)

“秦妈妈,我从现在学女红,几天时间能变得精通?”宋惊落拖着脸,有些闷闷不乐地问。

秦芳听了这话,一脸的难以置信:“姑娘难得糊涂。不管学什么,哪有几天就能学成的?别说几天,就说几个月,那已经是老天爷赏饭吃了。”

宋惊落更加郁闷:“但宋岸马上就要出征,又恰逢秋冬之季,边境苦寒无比,我想给他做几件冬衣。”

秦芳手里忙活着其他的,说道:“要我说啊,姑娘的手举得起剑,拈得起花,就是拿不起针线。”

“姑娘心疼小少爷,多给他备几件就是,何苦非要做那些不擅长的事情?”

宋惊落叹了口气:“我心里知道妈妈说得对,可我对他有亏欠,如今有弥补的机会,就总想着要给他最好的。”

其实她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她真正亏欠的,哪里是这一世的宋岸。

十年相伴,她心中的愧疚之情从未抹去。她们二人之间的感情,从来都不是澄澈的。

如果没有前世的年少之谊,如果她没有心存愧疚,她可能也不会从一开始就毫无保留地待他。

更不会敞开心扉,真正把他当做自己的亲人。

“也是,对小少爷来说,姑娘亲手做的,就一定是全天下最好的。那我就从现在开始教你,到时能做成什么样,都无所谓。”

秦芳也叹气:“说到底,还是你们两个孩子命苦。若是生在鼎盛时期,可一生无忧,永远不必东躲西藏。”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人人都有许多的身不由己,父亲谋反,母亲殉国,独留我一人在这世上,我怪不得,也恨不得。”

“有时候我也怀疑,我苟延残喘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既然我比不上他们心中那些更重要的事情,我何不去死好了?”

“后来我又想,虽然他们赐予了我生命,可这条命,终归是我自己的,我应该为自己而活。只为了自己而活。只要能活下去,做什么我都愿意。”

“我试着放弃那些他们心中很重要的东西,包括尊严、大义,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自私的人。可直到后来,我才发现自己一辈子都浑浑噩噩,无论做什么都无法善终。”

“虽然命不由己,可路却有两条,我选择了最艰难的那条。”

她虽然选择了自私的活,心中竟还残存着一丝良知。

前世黎昭安排给她的任务,除了宋岸那件,她几乎一件也没做成。

得到什么消息,她常常私自按下不表,被逼得急了,就传些假消息回去。为此,她几乎月月都要承受千机散的锥心噬骨之痛。

黎昭虽然没惩治她,但也不再信任她,后来不管什么事,他都会交给苏琴亦去做。

所以宋惊落才会为了一个先机,和苏琴亦争得头破血流。

如果燎原堂的首领不是黎昭,也许她早就死了千百回了。

秦芳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轻声道:“姑娘……殿下她……”

“我知道,她很爱我。但她更爱她的国家,她的子民。我也很爱她,很想她,可她就是不要我了,甚至都不能陪我长大……”

“我每次梦魇,都不是因为梦到了什么青面獠牙的怪物、惊心动魄的险境,而是她血淋淋地站在我眼前,我救不了她,也救不了我自己。”

“我从来不去想什么如果,我自己的命,我得自己认。但我也只认从前的命,往后的命,我无论如何,也要为自己搏一搏。”

她把自己埋在秦芳怀里,声音无比平静地说出这段话,却还是控制不住,在最后一刻动了情:“秦妈妈,如果可以,永远都不要再抛弃我,好吗?”

“姑娘放心,我会永远陪着姑娘,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正说着,碧桐前来通报,说宋明烟来了。

其实就算不通报,听到这极重的脚步声,就知道是她来了。

宋明烟的身型不算魁梧,却也不似寻常女子般纤细,总归要比她们壮硕些。

可她手里拎着一把重剑,导致她走起路来,屋子几乎都要抖三抖。

她走进来,张望道:“三弟不在吗?我听说过几日他就要带兵去打仗了,真是好样的!我今日特地来,给他鼓鼓劲。”

宋惊落笑着答她:“宋岸不在府中,出征在即,他去军营练兵了。”

宋明烟的表情有些颓丧:“这样啊,那我真是来得不巧。”

宋惊落让秦芳和碧桐出去,才坐下来和她说起了悄悄话:“大姐姐是看宋岸能领兵,自己却只能在这宅院里伤春悲秋,心里不好受吧。”

宋明烟罕见地有些挫败:“是啊,父亲说我一介女流,做不得将军。可我也练了十几年的武,就算那些膀大腰圆的男人,也未必是我的对手,所以我无论如何都想不通。”

宋惊落手里还摆弄着针线,一边招呼她吃茶,一边认真分析:“你是父亲嫡亲的女儿,他没有偏心的道理。若他真是这般想,便不会放任你习武。领兵与习武完全不同,光靠拳头和蛮力是没用的,他是看准了你在谋略方面有所欠缺,想让你再磨练一番。”

“可没有人是天生的将领,谁不是在腥风血雨中一刀一枪杀出来的。说到底,还是世俗给女人的机会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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