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好了琴柳的情绪后,程松儿抽时间去了一趟医馆,找到熟悉的老大夫。
“哟,你竟然还活着。”老大夫看到程松儿,满脸打趣。
程松儿笑了笑,说道:“是啊,我也没想到还能活着。”
“说吧,这次又来卖什么货?”
程松儿摇摇头:“我这次是来买药的,大夫淡疤的药吗?要药效强的那种。”
老大夫表情严肃了几分:“是用在脸上的吗?”
程松儿点点头:“嗯。”
“伤口有多深?”
程松儿回忆了一下说道:“深可见骨。”
老大夫叹息了一下:“我这里只有一瓶从京城带来的药膏,淡疤效果很好。这么深的疤痕在脸上,就算再好的药也无法恢复如初。”
“没关系,只要比现在好就行了。”
原著中,男主被琴柳用剑一刀一刀划在脸上,划了十几道,最后都能遇到神医将容貌复原,等琴柳遇见女主之后,说不定也能给他找到类似的药,治好他脸上的伤。
她只要做到她力所能及的事,让琴柳挑不出借口就行了。
她一边掏钱一边问道:“多少钱?”
“三十两。”
“......”程松儿声音哆嗦了一下,不可置信的提高音量:“多、多少?”
“三十两。这药是我从京城带回来的,淡疤效果一流,你也知道,任何关乎男子容貌的药都奇贵无比,这药我进回来一年,一共就进了两瓶,前阵子卖出了一瓶,这是最后一瓶。”老大夫笑得狭促:“至于便宜的淡疤药也不是没有,只是效果不好,你选哪个?”
程松儿叹了口气,她还能怎么选呢?要是耽误了琴柳治脸,将来他报复怎么办?
任命般的给了30两,程松儿垂头丧气的往家里走。
钱啊!她的钱!三十两巨款!
真是供了个祖宗!
回到家后,院子里已经没有琴柳的踪迹,她进屋一看,原来他正在主卧里,正在跟程青枝说话,看着他缝制嫁衣。
也对,男儿家之间总归是有很多共同话题的。
只是程青枝兴致并不是很高的样子,琴柳说两句,他才回一句,表情也淡淡的,只有才抬起头来跟琴柳说话是,眼睛里才勉强堆起笑意。
他原本就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更加喜欢独处,一个人做事情。
被一个陌生人围着问东问西,他反而会有些焦虑。但看得出来他已经在极力配合琴柳了。
“青枝哥哥,听说你和程姑娘是兄妹?”琴柳斜坐在床边问道。
“嗯,继兄妹。我跟随父亲改嫁进的程家。”
“那为何不见你父亲?”
“......”程青枝紧紧捏着针,薄唇紧绷成一条直线。
这一问正好碰到了程青枝的逆鳞,许蓝,造成他幼年苦难、背负污名的罪魁祸首。
“我回来了。”程松儿赶紧走进了屋将话题岔开。
“松儿!”看到程松儿回来,程青枝脸上终于洋溢出了发自内心的笑意,他放下手中的针线,纤长的手臂张开向她扑来。
程松儿拂了拂他清瘦的脊背,对着琴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让你见笑了。”
“有什么见笑不见笑的,你们夫妻两人感情可真好。”琴柳掩唇微笑,狐狸眼在程青枝和程松儿身上来回流连。
以前春容跟他说,是程松儿强娶的继兄。
但看如今程青枝的反应,似乎跟强娶沾不上边,反而还是程青枝更加依赖程松儿一些
不过仔细想想也挺合理的。
程松儿年轻,模样俏生生的,尤其一双杏眼,笑起来极其水灵,便是他在怡红楼见惯了风流才女,也几乎没有见过比她更好看的女子了。
一个女子容貌好看到过分也就罢了,偏偏脾气还挺好。
下午她跟自己说话的时候,语气温温柔柔的,办事也细致妥帖,连男儿家偶尔作一作的小心思、小别扭也能敏感的察觉到,这样的妻主,说一声完美也不为过。
可惜是个商人,商人重利轻别离,把钱看得极其重要。
而且他一下午都在程青枝的房间里,趁着跟他聊天的功夫环顾了一下四周,屋内装饰简简单单,男子必备的梳妆台前,胭脂水粉几乎没有,可见程青枝在这个家里根本就没有话语权。
或许程松儿真的对程青枝挺好的,但一个男人连财政大权都没有,以后根本不可能在家中有尊严的生活。
“呐,你要的伤药我给你买来了。”程青枝把药膏递给了琴柳。
琴柳一瞬间回过神来:“谢谢程姑娘。”
他接过药膏,看到上面的写的‘还玉膏’三个字的时候,脸色微变。
“这药贵不贵啊?”他思虑良久,问道。
贵啊,当然贵,再添点钱都能买一套房子了,能不贵吗?她都快心疼死了。
但是她又不能在琴柳面前直说。
她在生活一贯秉持该省省该花花的原则,但琴柳却不是。
在青楼中每日都有富商大把大把的给他送钱,吃穿用度都是一顶一的好,三十两在他眼里可能也就一顿饭的钱,手腕上随便佩戴的镯子都不止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