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芝烧好了热水,将浴桶搬到了房间里,一盆一盆的往里面倒入,热腾腾的水蒸气白花花一片,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
程青枝拿出自己的衣服放在琴柳旁边的小凳子上,说道:“这是我自己的衣裳,素是素了些,但都是新买的没有穿过的,你先将就着穿,别嫌弃就好。”
琴柳的褪了衣裳褪了一半,单薄的里衣露出若隐若现的身形。
“还有这些是上药,用来上你额头上的伤疤的。”程青枝说着丹凤眼淡淡的打量了一下他的身材......除了腰细一些,其他也不怎么样。
琴柳拿着伤药如获至宝,感激道:“谢谢哥哥。”
“不用客气。”程青枝心中觉得别扭,上一次这样叫他的还是林玉秀。
老实说程青枝不喜欢这个称呼,尤其是男子之间。
男人对年龄本就格外敏感,一个同样年轻貌美的男人叫另一个男人哥哥,就是在无形间贬低对方年纪大,而自己正值青春。
对男人来说,青春就是一切,过了25岁的男人就是豆腐渣,女人都懒得看一眼。
他面色沉沉的离开了房间,关上了门。
程松儿正坐在主卧里,手肘撑在小桌上,手支着下巴出神,看起来似乎在出神。
看见程青枝进屋,她坐正了身子,视线朝他身后瞄了一眼。
“衣服都送进去了?”她问。
程青枝点点头:“送了,都是我没有穿过的干净衣裳。”
“还是我的亲亲夫郎最贤惠最懂事。”程松儿肉麻的亲了亲他:“下午我再带你出去扯几块好看的布做新衣服好吗?”
程青枝心头一软,胸腔中横亘着的一根刺,只要她稍微一哄都不需要费力自己就好了。
他摇摇头,说道:“还是算了,就几套衣服而已,而且我现在也没时间做新衣了,婚服还没做完。”
“好,那就等以后再做。那个琴柳......”程松儿饶了一圈,终于来到正题:“琴柳是徐冷玉要找的人,他的身份也不一般,在咱们这里住的这段时间,咱们还是要以礼相待。”
最重要的就是别得罪那个心胸比针尖还小,又爱报复的恶毒男配。
程青枝点点头,明白程松儿是在提醒自己。
他虽然喜欢拈酸吃醋但在大事上还是拎得清的,既然程松儿让自己对琴柳客气点,那他心里就算再不爽,也不会刁难他。
“这件婚服......”程松儿看着手边已经叠好的衣服说道:“这不是已经缝制好了吗?”
程青枝神情温柔:“你的我已经做好了,穿上试试合不合身,若有不合适的,我再改改。”
程松儿脱下外衫,换上了喜庆的婚服,鲜红的婚服如同火焰一样披在她的身上,程青枝还给她贴心的配了一条红色的发带,发带系在发髻之上,如同被落日烧灼的彩虹垂在她的发间,更衬地她的肌肤白若新雪。
就在此刻,对面的门忽然被打开,换上程青枝衣服的琴柳站在门口。
一时之间,四目对视。
琴柳容貌昳丽,湿哒哒的长发垂在胸前,打湿了领口的衣裳,纵然只穿着一件款式简单的素衣,额头上的疤痕清晰可见,但是瑕不掩瑜,依旧俊美浓烈令人摒息。
他正用布擦拭着头发,冷不丁看见程松儿换下了平时简单的深衣,穿上了颜色鲜亮的衣服,令人眼前一亮。
以前的琴柳收到春容的影响,对程松儿一直用有色眼镜看待,无论她做什么,说什么都是错的,都觉得她令人憎恶。
可让他抛下以往的观念,才发现程松儿也有如此好看的一面,尤其穿着红衣。
明明是有些艳俗的颜色,但穿在她身上非但让人不觉得突兀,反而像跌入红花倒影之中。
琴柳在怡红楼见过形形色色的女人,年轻的、年老的、俊俏的、丑陋的都见过,却在见到程松儿时,第一次产生一种令人眩晕的不真实的纯粹美感。
“呃、这么快就洗完啦。”程松儿尴尬的笑了笑。本来正高兴的跟程青枝一起分享穿婚服的快乐呢,被他一大段,倒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
“嗯。”琴柳点点头,接着问道:“程姑娘你这是?”
程松儿扯了扯发带,笑容勉强:“我试婚服呢。”
“婚服?原来是这样。”琴柳笑了笑:“程姑娘穿上婚服格外好看。”
程松儿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程青枝站了出来,隔在两人中间。
看见琴柳头发还是湿的便说道:“天气凉,湿发容易着凉,琴柳公子还是进屋吧,别吹了风,我让小芝进来给你擦擦头发。”
说完,程青枝朝着屋外喊了一声小芝的名字,小芝马不停蹄的跑进来。
琴柳在男人堆里长大,对男人之间的小心思格外清楚,程青枝一个眼神,他都能轻易看透对方想的是什么。
貌似是担心他着凉,实则是担心他跟程松儿说话吧。
琴柳心中讥诮。
看着瘦瘦小小的小芝,他笑了笑,揉了揉他的头,柔声说道:“那就麻烦你了,小芝。”
小芝摇摇头,声音乖巧稚嫩:“不麻烦的。”
两人进了屋,关上了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