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在战场上厮杀过见过血,自然不会相信这些,配合萧小河玩无非就是让她心里好过一些罢了。
不过铁向褴看着满脸虔诚的萧小河还是产生疑问:“明明是邢长玉去考的,将军怎么还扎萧天启的小人?”
“这你就不懂了,看事情要抛开外在看本质,管他去考的是谁,不全都是替萧天启考的?”
铁向褴想了想萧小河的话,顿时变得星星眼:“将军真是有大谋略大格局之人,说的东西都是属下想不到的呢。”
“说到谋略这个事情,这几日我左思右想,如若再有机会与阿伊对阵,我不能像以往一样与她硬着来,我也要采取谋略。”
一提到正事儿,铁向褴正襟危坐,两只耳朵全都竖了起来:“将军请讲!”
“他们不都喜欢往我院中送人?这回我也要用美人计。”萧小河还真仔细琢磨了一下,“我觉得那个陈……陈什么来着,还有上次再我府门前讨说法的那个都挺合适。”
铁向褴直着的身子泄了气:“先不说人家愿不愿意帮将军,就算愿意那也不是回事儿啊,阿伊与您又不同,您子时把人送去,午时人就被玩死了。”
“容我再筹划筹划。”萧小河并未成功被铁向褴劝退。
“也不知道他们考得怎么样了。”萧小河叹了一口气,随后将小人放回原来的包裹,走到书桌前拿起笔,在纸上画了四个小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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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试要大考三日,等待的人心急如焚度日如年不假,考的人则笔底生花,时间过得飞快不知,本以为不过两日,天亮时却已近梢头。
邢夫人在屋中急得打转,面露忧愁之色与萧天启道:“也不知长玉能不能行,我昨日突然做了噩梦,今日醒的时候吓得满头是汗。”
萧天启被关了好几日,此刻巴不得邢长玉快些考完,他随口安慰着:“母亲放心,长玉他从小书读的就好,全京城比他写文章写的好的一只手就能数出来,您就放心吧!”
“但愿不要出什么意外。”邢夫人强迫自己坐回了椅子上,捂着心口深深地叹了口气。
另一侧的邢长玉撂笔之时却是眉目舒展,信心十足。
考的题目出的新,底子丝毫未变,从国、君、民分相阐释先朝历三百年辉煌传二十三世君而终国乱矣,所谓国乱以何乱之旧题。
这些题目于邢长玉来说简单非常,国皆有法法之国基,国乱不尽然致法乱,法乱必引国乱。就此为题,暗中再写些歌颂当朝的隐晦话。
拍马屁也有讲究,直勾勾地写太假,过犹不及反引人不喜,要将这马屁行云流水般地穿插在文章各个部分,让人读着读着就不自觉地勾起嘴角,这才是大妙所在。
说来也巧,京中非一处考场,偏偏邢长玉与白菑倒在了一处,只是与邢长玉的信心满满不同,白菑走出考场的脚步就略显迟缓。
她少时酷爱读书,会写文章会作诗,也传出去一些才名,可这些才名为的都是日后嫁人给人红袖添香用的,哪里有人真的为她请什么名家师傅?
后来更是体力不支险些昏倒,写的字都有些虚晃。
文章哪些能写,哪些不能写,还都是这几日萧小河为她请的老师给她讲过才清晰明了。
她如今顶着萧小河费尽千辛万苦为她寻来的合适身份,如果连良试都未过,真是太对不起人家的一番好意。
走出考场的书生们鲜少有似邢长玉那般胜券在握的,大多都如白菑苦着一张脸,反而是考场中揽卷子的二位监官心情最是轻松。
“这一场就这个萧公子写的最好,难怪陛下指明要看他的呢。”一人小心捧起了邢长玉的卷子,粗粗看上一遍,不禁连声称赞,手中动作更是小心,生怕弄脏一点。
另一人附和道:“向来没听说过陛下要看良试哪位学生的卷子,想必这位萧公子必是今年榜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