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捧着他,回头见着人就说,本将军的威名毁于一旦了。”萧监林故意散播的谣言才刚刚平息,萧小河属实想将铁向褴的嘴缝上,让里面再也吐不出一个词儿来。
三人走到雅间,铁向褴自觉地站在门外守着,屋内的萧小河与白菑相对而坐。
白菑道:“言归正传,将军上次寻我说的事我已想清楚。”
萧小河上次前往寺庙正好遇到准备动身西行的白菑——也就是先前的齐夫人,萧小河将来意阐明。
她的想法十分简单,科举考生众多,多是庸庸之辈,多了一个有能耐的人,邢长玉的难度便加大几分,倘若真的能正好把邢长玉挤下让他无功而返,萧小河愿意吃素一周以表诚心。
“我愿意参加此次文举。” 白菑道,听闻大燕女子机遇更多,她本想独身前往大燕,倘若萧小河真的有法子让她也可以参与科举,舍近求远实是没有必要。
“回头我派人为你寻个的身份文牒,这点你不必担心。”萧小河高兴道,笑过之后她又继续与白菑闲聊,“你说你本想去大燕,去大燕做甚?”
“行一步看一步,总会有容身之处的。” 白菑的声音如常般平和,听不出半点情绪,这点让萧小河想起了许凌。
许凌……
糟了!
萧小河一拍脑门,终于把自己遗忘的事情捡了起来,她还口口声声说着要给许凌送礼物,自己把这茬撇到了九霄云外。
“怎么了?”见萧小河一副懊悔之态,白菑不禁问道。
萧小河苦着脸把事情告诉白菑,说后又接着道:“我觉得姑娘与公主的脾气秉性有几分相似,烦姑娘动动脑子为本将军想想公主会喜欢什么,总觉得问过之后再送便没了送礼该有的欢喜了。”
白菑一手托腮细细思索着,萧小河的问题倒是将她难住,与许凌虽然只有几面之缘,但瞧着就是个清清淡淡的人儿,这般人送礼最是头疼了。
“将军与夫人感情如何?” 白菑问道。
“甚好。”萧小河坦然道。
一直未曾圆房不假,但就从往日的相处来看,萧小河自认还是非常融洽的。
“依我之见,公主殿下并非对金玉珠宝、锦衣华服感兴趣之人。公主身份特殊,自幼在宫中成长坎坷,将军既与公主夫妻和睦,不妨闲聊时问问公主少年生活,许能猜出公主喜欢何物,也不至于引公主猜忌失了夫妻情趣。”
“有道理!”萧小河笑着夹起了一口菜,“问你还真是问对了,白姑娘真是聪慧至极。”
白菑也夹了一口菜,在吃下去之前道:“食不言。”
萧小河知道这是白菑不知道怎么回应她的夸赞,故而识趣地闭上嘴,美美享用改良后的楚菜。
铁向褴毕竟是军营出身,带着寻常人难有的警惕,他站在二楼俯视着大堂,目光时不时在陈元一身上打转。
“此人身着简朴,竟能来此等酒楼,真是奇怪。”
陈元一穿的普通的布衫,若非他样貌出众,丢在人群中连个影儿都找不着。再看他身边的姬、马、柳三人,手带玉脚穿金,身擐绫罗绸缎,腰着璎珞玉带,贵气至极。
“嘶,这三人什么时候玩一块了。”铁向褴自言自语道,“肯定得惹点事儿出来。”
马十三就不提了,与马十五一个模子出来的,要说不同便是仗着自己有几分才气更为狂傲。
柳三与姬薄虽不是什么狂妄人,到底是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平日里也出过几件荒唐事。不过柳家在京城根基深厚,姬家与庆王府联着姻,最后都被草草遮掩过去了。
就单说这姬薄,平日里不但喜欢吟诗作对,还酷爱寺庙礼佛,这倒也不足为奇,只是还惹出一桩“风流事”来。
话说有一日姬薄上山朝拜,在寺庙客房中隐约瞧见一绰约女子身影,当即见色起意,但转念一想,自己可是个读书人,若是直接去拜访简直唐突至极,当下洋洋洒洒写了半首诗,希望那香客能对上后半首,写后便将这纸放在了窗边,自己潇洒离去。
隔了几日再来,自己那日所书的半张纸果真还在窗边,而且已经填上了后半首,言语空灵,心平德和,一看便知写这诗的女子性情温和,姬薄大喜,又连着写了好几日,那诗也跟着对了好几日。
最后他实在是忍受不住,最后一次写的便不是诗,而是寺庙后山会面的邀请。那一日姬薄足足打扮了半个时辰,捧着互往诗卷去后山等候,的确有人来了,只是来的人险些没把姬薄气死。
这哪里是什么姑娘,而是光着脑袋的和尚!
原来那女子在姬薄写第一首诗那日便离去,这纸落到了打扫的和尚手中。
一想到与自己对诗的是个秃驴不是窈窕姑娘,姬薄头晕目眩,自此之后诗也不写了寺也不去了,令人啼笑皆非。
得知此事后,铁向褴再看到风度翩翩的姬薄时,脑袋中总会自动闪现出这件事,再看姬薄,就有几分不忍直视了。
说到这还得感谢萧小河,若非她喜欢八卦,铁向褴四处搜寻,不然这些贵族秘辛他八辈子也不知晓。
陈元一感受到了铁向褴灼人的目光,他不动声色地起身,边向外走边拿余光看着铁向褴,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