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柔软的枕头上,亲肤感差点儿令我忘记了疲惫。看了看时间,凌晨2点钟,可却怎么也睡不着。 我每夜是否都在去熟悉这种痛觉呢?眼中的浮影明明在墙根上闪烁,也难以准确地被自己捕捉。每每面临这些模糊的光影,我总会认为那就是自己。 与柿子进行沟通后,我还是决定将这些事情告诉王攀,本以为这些零零散散的怪事还无法到达立案的程度,但他告诉我说,至少要查一下那辆车子。 重新打开那本书,也就是柿子收到的那本。我想试试能不能从中看出一些什么别的,尽管徐非与与柿子的文化水平都是足够的,但好歹我也是半个作家,万一呢。 凌晨4点半左右。我失败了。如果不出任何意外的话… “这就是一本小说而已。”我苦笑般地合上书,强烈的困意甚至让我有些灵魂出窍。 逐渐钻进被窝里,眼皮愈发沉重,另一个沈万一就好像站在床头前。 “会不会只是一场恶作剧呢?” “柿子是大学老师,也许是什么学生在搞恶作剧。” “如果仅仅只是像你认为的那样,潞江火灾该怎么解释?” “说不定是恶作剧者调查了一番,这起事故很多人其实都知道。” “可吴启光的照片与那辆车不会,我的意思是那根本就不会是任何巧合或者恶作剧。” 我不想再自由自语了,潜意识里即使可以勾兑一些借口,但想彻底入眠还是少了一些说服力。在打开台灯前,忽然发觉那道浮影十分明亮。我使劲揉了揉眼睛,才勉强确定下来,那是一束灯光。 走到窗前,之间楼下有人正拿着手电筒朝我脸上晃悠,是刘曼寒。 柳县,阳成大道。 天微微亮,这是我不知该如何形容的修辞。路面的崭新度超出了我对于柳县的预想,兴许是乡下的路实在是没办法让我作出什么比喻,这样的道路规划还算比较提神,并且它会通向高速。 看上去是一对父子,他们推着三轮车在这条路上起摊卖早点。油锅里飘漫出的香气让我不得不迫使刘曼寒停车。 我这次并没有选择跟人张口还价,我好像没有资格,我昏沉沉的,这对父子脸上却充满了朝气。 在车里短短几分钟内,便迅速将早点吃的干净。我本想给刘曼寒也买一些,但她果断拒绝了,并且也是不情愿地才答应将车停下。 “你个小护士,竟然还有私家车。“我打趣道,听见风刮的厉害,顺手将车窗完全摇死。 ”你说的有道理,那这次送你回市里,你打算给我多少车费?”刘曼寒回头看向我,从方向盘竖起一根指头朝向前方。 “医者要胸怀天下,不拘小节才对。”我厚着脸皮笑起来,“不过最好不要疲劳驾驶,到了最近的服务区你还是睡会儿再开。” “很滑稽的说辞,我睡的早,不吃早饭是怕犯困。走前我用纸杯冲了两杯咖啡。” 我低下头,看着杯中的液体正掀起微微波纹。我早就看到了,从上车时就察觉到了。 “怎么了?”刘曼寒问。 “太意外了。我跟本不认识你。” 刘曼寒一脸困惑,我知道她似乎不明白我的意思。“谢谢。”我接着说道。 “借着你的话,我的确应该谢谢自己。毕竟突然认识一位作家,比这杯咖啡还要令人惊讶。” 在她说句话之前,眼前的这个女人总给我一种奇妙的感觉,这一瞬间,我才意识到那种感觉是来自哪里了。 一定是语调。她说话时倒没什么口音,让人听着别扭,而是总会猜到我下一句话即将脱口的轨迹。 “别感到诧异,你抱着这本书上了我的车。下去买早点时,我看了看。一本没有署名也没有书名的小说。小说?对吧?我翻了翻。” “不是我写的。”我立刻想到了那些事,小声回道。可她突然笑了,眼神里泛着橘色的光芒。 “作家好啊。小时候也特别想成为作家,总觉得能把自己写的与别人不一样。” “这本书的作者,想杀了我妹妹。” 如若那盏太阳是镜子,她应该会发现,我的脸上才开始真正有了表情,眼圈发红,脸颊僵硬,嘴角扭曲,浮现出深切的悲哀之色。 回到市里后,所有人如我所料到的那样,大家大部分时间里都生活在迷惘与摸索中。但王攀除外,他反而更兴奋了,每天带着李丽乱跑,心里头仿佛比我跟柿子还有再沉重些,中间通了几次电话后,我也确认警察是不会为了冲业绩没事找事的,他只是担心真相被藏的久了,也就不会有人重新想起。 可虽如此,柳县一行的确没什么可观的收获,柿子也希望都稍稍冷静一下。我也有好好问过她,“你真的很在意你那位亲生父亲的死活吗?”,不过她的回复让我感到自己的问话相当拙劣。 “不怎么在乎。但我想知道自己的人生为什么会被改变。” 柿子考虑深远,但不管是为了什么,首要的事情还是能不能好好活着。到了年前,也没再见那个人有什么新的消息,像是突然消失似的,令人摸不着头脑。于是我也渐渐放下戒备心,准备先找份工作。 当年从潞江大学毕业后,我也试过去一些公司上班,是一家电子器械公司。选择这份工作的原因之一是公司就在老沈家不远,当初搬迁之后,我们从南郊移至市中心一带。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并非学的专业与柿子类似,而是通信专业,说起来自己还是个工科男。 不料后来公司的总部的位置也发生改变,从市中心般到了北区,就是徐非与现在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