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动了动,很快就找借口支走友人,再假装自己也跟着离去,而后偷摸把门关上,蹑手蹑脚地走到一个隔间门外。
隔间里传出低闷的声音:“那‘嘉悦’的二少说我吃软饭,老婆,我吃了吗。”
方跃快速把嘴捂住,怕自己笑出声。周秘书身有残疾不假,也确实是以下攻上,可要说他是吃软饭的,这明显有强烈的攻击自尊意味。从某个层面上来说,他是高攀,但他业务能力没话说。
“吃软饭的,啧啧啧,我怎么想不到这种伤害值高的用词。”
方跃把耳朵贴到隔间门上,捕捉到了七爷连忽悠带哄的说话声,裹挟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瓜。
“我看他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他
跟你一样有残缺,自己不管是装着端着还是跪地爬都追不到涂荦荦大姐,想吃软饭吃不上就羡慕嫉妒你,别听他的,那种人心里阴暗得很。”
“嗯。”
“今休,以后这类话你听听就算了,不要让它进到心里去,如果你往心里去了,一定要和我说,我给你引导引导,你不准自己藏着掖着。抛去其他,我们的感情是对等的。”
“嗯。”
“老婆,抛去其他的其他,是指?”
“会不会抓重点啊,我那句话里的重点是这个?”
“我只是问问,如果你不高兴,那我就不问了好吗,老婆。”
“别问。”
“ok。”
“我亲你,你躲什么?才结婚多久,你就腻了?我的身体吸引不到你了?”
“少来,你心里清楚我为什么要躲,你每次亲我都跟要吞了我一样,我不躲,难不成要跟你在隔间里弄一弄?”
方跃听不到别的声响了,他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不自觉地把他那张上了保险的脸也贴上去,壁虎一样趴着。
手上调成静音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来了一条短信,冰冷冷不容拒绝的二个字。
-滚出去。
方跃眼一抽,原来周秘书知道他没离开洗手间,而是在隔间外偷听。
.
出了洗手间,方跃一半人格意犹未尽,一半人格不敢想周今休每天吃的有多好,他心情复杂地往走廊一头走,鼻子先是闻到了自己喜欢的香水味,而后才抬头注意到了迎面过来的人。
涂荦荦。
他们两个不是同赛道的竞品,私下里不熟,连联系方式都没有,要是在颁奖礼上碰了面会打个招呼,在镜头前做做样子,哪怕根本就不想鸟。
涂荦荦见到方跃,脚步顿了顿,他是跟他大姐来的,大姐真狠,为了防止他发疯,在他体内打进去了一枚定位仪器。
说是改良版,没有后遗症,精准度也提高了许多。
方跃主动说:“来上厕所啊。”
涂荦荦:“是啊,你呢,上完了回去?”
两人你一句废话,我一句废话,也算是礼尚往来,尬得要死。
方跃抹把脸,红唇一张一合:“我就说我是个内向的人吧。”他和涂荦荦擦肩,脸上挂着礼貌的笑。
走过去了几步,冷不丁地想起来洗手间还有两呢,方跃赶紧掉头,突然外向地拽着莫名其妙的涂荦荦去其他楼层。
陈子轻没跟周今休在隔间乱弄,他们只接了个吻,回到座位上时,婚宴还在进行中。
当时新郎新娘先敬的他们这桌,这会儿正在给后面的宾客敬酒。
对面男方家属区,涂霖领着途家一众对他们举杯,陈子轻一表态,庄家这边就迅速拿起酒杯。
特邀过来的媒体朋友们将这一幕和谐画面记录了下来。
.
过后不久就迎来了陈子轻的生日,他不想办,态度坚定地否决
了家族内部的建议,谁让他办他跟谁急。
五十岁以上满十才是大寿,他四十岁,正值中年好不好。
陈子轻当晚连家宴都没张罗,嫌烦,只在庄园支了一桌,简简单单的几个菜,和周今休过二人世界。
蛋糕是周今休自制的,陈子轻不敢吃。
周今休将一小块蛋糕送到他嘴边,看他吃下去:“味道怎么样?”
陈子轻把嘴抿上:“还不错。”
“是吗。”周今休难掩松弛,“我觉得我在做甜点上面有一定的天赋,上辈子我可能是烘培师。”
陈子轻想也不想:“你不是。”
“嗯?”周今休缓慢侧头,陈子轻带着奶油味的嘴唇覆到他下巴上面,岔开话题说,“不问我许的什么愿?”
“我问这个干嘛。”周今休倚着桌边,灯光打在他年轻深邃的眉眼上,“问了又不能让你告诉我,说了就不灵了。”
陈子轻撇撇嘴:“迷信。”
“你就当我迷信。”周今休把手放在他腰上摩挲,“人都走了,就剩我们的感觉还真是舒坦。”
陈子轻摸了摸鼻子,周今休连只猫都容不下,更别说是人。
周今休忽然凑近他,含住他甜腻的唇,既漫不经心又炽烈虔诚地吻了一会,突兀地问:“轻轻,你只收了我的礼物?”
陈子轻怔了怔:“你都确认八百遍了。”
周今休非要答案。
“是是是,只收了你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