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真的特别不愿意每天和一群傻乎乎的小孩儿一起学幼稚的儿歌,玩无聊的过家家,所以常常趁老师不注意就自己偷偷跑回家。
有一次他又怂恿江美欣和自己一起偷偷跑回家,两个小孩儿正在床上玩他们各自的玩具时,突然听见钥匙转门的声音,他们吓得赶紧钻进了床底。
然后他便听到了房间里传来爸爸妈妈争吵不休的声音————
江风和:“你说你担心我,我很感激。可你能不能多给我一点信任?可不可以不要总是在我和朋友谈正事的突然出现搅局!郑立,我真是谢谢你了!”
郑立:“我没有安全感是我的错吗?那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们要在酒吧里谈正事?家里不能谈吗?还有,既然是谈正事,为什么你身旁还要坐着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
江风和:“请你注意你的措辞!兰芳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她是……我的老家亲戚。”
郑立:“呵呵!你就把我当傻子来骗吧!你老家不是叫江家岗吗!怎么可能会有姓兰的女人做亲戚?”
江风和:“确实有一些特殊原因……总之我再说一遍,我真的没有骗你,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
郑立:“是我无理取闹吗?我明明亲眼看到她靠在你身上笑的花枝乱颤的样子!可你居然还反咬一口,说是我无理取闹!江风和,我怎么到现在才看清你的真面目,原来我爸爸说的没错,你就是一个厚颜无耻,自私虚伪,伤风败俗的坏男人,我恨你!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那句“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便是江楷泽听到妈妈说的最后一句话。
郑立说完这句话后便夺门而出,几天后,当地民警在他们家附近的河里打捞出一具早已泡得浮肿的女尸,接着江风和很快便过去认领了他的妻子。
想到这里,江楷泽痛苦地闭上眼睛,放任自己沉浸在过去与现在,光影交错与时间扭曲的空间里逃避一会儿现实。
这么多年来,妈妈的那句“我恨你”和“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一直在他的耳边不停地交织回荡着,仿佛是她在他的每一个人生分叉路口都要提醒着他:你应该朝哪个方向继续往前走,你应该坚持做一个怎样的人。
他睁开眼睛,眼神再次变得清明而坚定,他没有错,他和林夏夏就是不可能的。
他们应该在各自正确的轨道上继续运行,一颗行星一次只能绕着一颗恒星转,这才是宇宙的法则,是他永远信奉的真理。
林夏夏泪流满面地看着江楷泽离开后,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房间。
她将临行前苗翠翠给她的那个布袋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一叠纸币和五块整整齐齐的小金砖。
她想起临行前妈妈对她说,女儿到了别的人家如果身上没有钱财傍身,就会受欺负。
可是她现在就算有钱有金砖在手又有什么用呢?
一颗真挚爱人的心是无价的,就算有再多的钱也买不来,更何况对于像江楷泽这样的富家子弟而言,只是区区几块金砖而已,和身无分文有什么区别。
不管在物质上,还是在爱情上,她都像一个乞丐一样,贫穷而卑微。
林夏夏擦了擦眼泪,将这些小金砖和钱小心翼翼地藏在枕头底下的床垫下,然后搂着被子,又忍不住开始哭,哭着哭着,就慢慢在眼泪中睡着了。
……
在巨大的法式古典手工雕花梳妆台前,一名穿着镂空真丝刺绣睡袍的贵妇正对着镜子小心翼翼地在眼周点压着昂贵无比的瑞士定制眼霜。
她的丈夫江风和,舒服地躺在巨大的瑞典进口定制床上,靠着柔软的枕头,不紧不慢地翻阅着手中的财经杂志。
他抬头看了一眼镜中看起来依然风华正茂的美人,虽然她已经不再年轻,但外表依然美丽至极。让他不由联想到一颗成熟到即将腐烂的水蜜桃——她确实极好极好,可惜对于男人而言,已经没有一点新鲜感了。
“你把林夏夏安排到闲置的保姆房里,她就没跟你抱怨什么吗?”江风和问。
“没有啊,她敢有什么意见?”兰芳娇/嗔地笑看了他一眼,软软道:“怎么,难道你还心疼?”
江风和抬脸笑笑:“不至于,不过她好歹是我们家的贵客,小楷还指着她救命呢,你也别太过分了。”
兰芳收了收脾气,认真道:“你放心,我有分寸。我之所以把她安置在保姆房,可不是嫉妒她年轻水嫩,我是为了从一开始就在心理上压制住她,让她潜意识里就觉得自己低我们一等。”
“还是你心思细,考虑得比我周到。”江风和想了想,又道:“还有美欣这个小祖宗,这段时间也要麻烦你看紧点,别让她给我们捣乱。。”
“你放心吧,美欣虽然有些小任性,但是大事上她一向很有分寸的。”兰芳起身走到床边坐下,挽着江风和的胳膊,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江风和只是看着兰芳温柔地笑,然后对她说:“总之你办事,我放心。”
突然得到江风和的夸奖,兰芳眉开眼笑,好像一个得到了糖果的小女孩,感激地在江风和的脸上吧唧了一口。
她想了想,低声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万一那个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