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的乔嘉言感到十分空虚,他虽然得到了皇帝的无尽宠爱,可内心总感觉缺少了些什么。
忽然有一天,他看到二皇子乔嘉南与他的母妃德妃站在一起时,他顿悟了——纵使父皇什么都依着他,他还是缺少了母亲的爱。
他从前想着有乳娘待他好就已经满足了,可乳娘终究只是乳娘,当二皇子犯错,德妃训斥他时,乔嘉言就明白了乳娘与亲生母亲的不同。
可能也是因为,当一个人什么都拥有了,就会念着自己所失去的,比如母亲的爱和关切,这是自他母亲去世后不曾拥有过的。
因此,他陷入了一团迷雾。
直到有一天,他闲来无事时,顺手在花园里抓到了一只猫,在那只猫发出惨叫声时,有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出声制止了他。
“住手!”徐娘瞪大了眼,呵斥他,“你这样抓它,它会死的!”
乔嘉言听到她说的话,面上波澜不惊,黑眸沉静地打量着离他不远处,身着紫色衣裙的年轻女人。他手一松,猫立马跑开。
徐娘被这个少年看得有点不太自在,这个少年穿着玄色衣袍,看不出他的身份。
徐娘被他盯着有点不耐烦了,“看到本宫还不下跪?”
乔嘉言心中了然,他扶手作揖、摇头晃脑,好不正经的样子对着徐娘行了个礼。
“儿臣嘉言拜见母妃,方才抓猫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害得我没来得及向母妃行李,还望母妃恕罪。”乔嘉言说完这段话之后变得正经了许多,徐娘听到他称自己为嘉言时才知晓原来他就是皇帝的宝贝太子乔嘉言。
他竟与传闻中的一样,貌若潘安,身姿挺拔,其人却桀骜不驯,不如样貌般生的端正内敛。
徐娘的表情变得平和了许多,她的嘴角微微上扬,摆出了一副自己认为十分和蔼的神情对着乔嘉言说:“久仰太子殿下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俊朗非凡、颇有少年气息。”
少年气息。
乔嘉言暗自勾起唇角,显得格外讥讽,心想她怕不是在说自己纨绔。
“母妃过奖了。”乔嘉言又行了个礼。
徐娘依旧笑着望他,乔嘉言觉得她的微笑中带着些别的意味,徐娘笑着开口:“你刚刚抓的猫是本宫养的,只不过这猫到了一定年龄就爱到处乱窜,还请太子殿下下次见着了莫要再抓它,望太子殿下见谅。”
乔嘉言摆了摆手,“知道了它是您养的猫,饶是下次见着了它抓我一道我也不会再还手了。”
徐娘被他逗得粲然一笑,一双黑眸在日光的照射下也发出了亮光,乔嘉言就站在原地静静地望着光洒在徐娘的脸上,恍惚间这束光似乎照进了他的心里,这一刻,他的内心变得十分滚烫。
他讶然,这世间居然还会有如此娇艳的女子,他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他的耳朵悄然染上了一抹红。
这日以后,乔嘉言几乎每天都渴望见到徐娘,可按宫中礼节,皇子与嫔妃是不能见面的,所以乔嘉言时常光顾御花园。
有时御花园人多了,他会在远处遥遥望着徐娘与其她妃嫔嬉戏;人少时,他会假装“路过”徐娘身边与她打招呼。长此以往,徐娘与他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
“林贵人真小气,我每次去看望她,都会给她备上点心和精致的小礼物。她倒好,来看我的次数少暂且不谈,还不给我带礼物,不带礼物也算了,我摆在桌上的糕点在她来时还是满满一碟,她走后桌上的糕点就不见了,我自己都没来的急吃上一块,那可是我哥哥在宫外给我带的。”这是徐娘第不知道是多少次在乔嘉言面前吐露宫中妃嫔的苦水了,一到这时乔嘉言总是弯起双眸,温柔地笑着看她。
徐娘转头看到了乔嘉言的笑颜,呼吸不由得一滞,心也被带着漏了一拍,待她反应过来时,暗呼:糟了!
如果岁月一直都能如此静好,那该多好呀?
徐娘这样想着。
直到有一天,徐秋筠来拜访自己时,她来晚了,徐秋筠和乔嘉言二人立在殿中,两人言笑晏晏地谈天说地这一幕狠狠刺伤了徐娘。
徐秋筠的眼里好似暗藏了星星,望着乔嘉言的眼神中一直闪着亮光。
可徐娘的不快不能表现出来,她和蔼地看着殿中的二人,并热切地期待二人能够留膳。当二人拒绝并提出了要走的想法时,徐娘拍着徐秋筠的手让她好好照顾自己和徐海平,最后看着二人离开。
深夜时,徐娘倦意正浓,窗子忽然被什么东西打开,等到她反应过来时乔嘉言便已站在她身前注视着她。
徐娘讶异地站起身,惊呼:“你!”
乔嘉言连忙捂住她的嘴,并对她做了个嘘的手势。
徐娘眨巴眨巴眼睛,拿开他的手,轻声问:“你怎么来了?”
乔嘉言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好久不见,想你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乔嘉言已经半个月没看到她,犹如隔了三年。
徐娘羞红了脸,一把将他推开,“你干嘛,我是你母妃!”
乔嘉言挑逗,“母妃可不会在我抱完之后脸红。”
徐娘凝噎,她以为他年龄越大越发懂事了,结果还是如以前一般纨绔。
“你还不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