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入狱了,秋后问斩。他与徐海平所做的勾当被文武百官所揭发,徐贵人也被累遭入狱,与太子一同斩首,而小皇子被寄养在德妃膝下。
徐秋筠乔装,和乔嘉然一起,在二皇子的打点下入狱探望太子和徐贵人。
牢狱环境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还多了些整洁,许是皇家牢狱,可以让犯了事王公贵族住的舒服些,尤其是太子这种矜贵的人儿。
徐秋筠在徐贵人牢前停下,徐贵人蜷缩在角落里,乌篷垢发,徐秋筠心情复杂。
“姑姑,我来看你了。”徐秋筠轻声说。
角落里的人抬起头,她的眼神一片沉寂,许是早已认命,她平静地说:“你来了。”
徐秋筠“嗯”了一声。
“过得可好?”徐贵人问。
“还得多谢四皇子照拂,我过得很好。”徐秋筠如是说,经此一遭,徐氏真只剩徐秋筠一人了。
徐秋筠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问:“小皇子可还好?”
徐贵人愣住,她沉闷地“嗯”了一声,“德妃会好好待他。”
徐秋筠虽然和徐贵人相处地并不融洽,但她依稀记得徐贵人在她很小的时候还是善待过她的,只是不知为何,后面徐贵人对她总是带了些攻击性。
“姑姑。”徐秋筠唤道。
徐贵人低垂着脑袋,她听到徐秋筠喊的那声“姑姑”,她有些失神,但始终没有抬起头来看她,也没有应下那声“姑姑”,她挥手让他们离开。
再往里走了许多路,终于走到太子狱前,太子的牢房十分宽敞,里面放了张大床,还有书桌,上面摆满了笔墨纸砚。
徐秋筠看到了从窗口照射进来的阳光,洒在了躺在摇椅上晃悠悠的太子身上,太子挥舞着扇子给自己扇风。
太子瞧见他们站在牢门外,像是已经置生死为外物,对他们也是悠然自得,把他们当作好友来探监一般。
“你们来了?”太子悠哉地说,眼睛向上看,也不知是在看什么。
“太子殿下,我们来看望你了。”乔嘉然声色清朗,嗓音醇厚。
“好久不见啊,秋筠。”太子没有理睬乔嘉然。
徐秋筠闷声不吭,心绪复杂,她与太子已有一年多未见,上次与他相遇是在上元节,她以为她和乔嘉言会经历许多个上元节,对他充满了期许,但这终究只是她一个人的相思与幻想。
“怎么不说话,筠儿?”太子问。
筠儿。
徐秋筠干呕起来,她太恨太子了,复仇之事心心念念,如此憎恨,她便一想到以前对他倾心之时,就令人感到反胃!
乔嘉然给她顺了顺气,她缓过来之后,给她递了块帕子。
乔嘉言看到这个场景,嘴角不由得一翘,带了些讥讽。
当他们都转头过来看向他的时候,他脸上的讥讽更盛。
徐秋筠有些不解,但也不愿多想,将死之人的嘲讽罢了。只要一想到他快死了,徐秋筠的笑容就尤为灿烂。
“你们两个不会真是有什么奸情吧?”乔嘉言问。
徐秋筠用着不屑的语气说:“跟你有什么关系,你都快死了还管那么多?”
乔嘉言讥讽的嘴角一抽,他有点笑不出来了,神色逐渐阴冷,仿佛刚刚那个怡然自得地闲散人士不是他一般。
“还以为你看破红尘,如此悠哉,原来是装的。”徐秋筠讥笑嘲讽。
“你爹死的时候,血可溅了三尺高。”乔嘉言阴笑,眼神狠毒。
徐秋筠双拳紧握,没有说话。
“你死的时候,会不会也有三尺?”乔嘉然站在徐秋筠身边,面无表情地问。
他又接着说:“你不太行,一尺都难说。”
徐秋筠捂着嘴笑了,虽然这些话听着很奇怪。
“你们今天来就是为了嘲讽我的吗?那你们做到了,就请回吧!”乔嘉言皱眉道,他挪了挪身子,背对着两人。
徐秋筠来见他确有一事,她让乔嘉然先出去,她要和乔嘉言密谈,乔嘉然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她看着乔嘉然远去,转过头来问乔嘉言,“你应该时常会见到小皇子吧?”
乔嘉言被问地一愣,他的表情变得十分严肃,他阴沉着脸问:“你怎么知道?徐娘告诉你的?”
徐秋筠学着他的样子,沉声说:“当然不是,是我爹留给我的证据。”
乔嘉言勾起嘴角,讥讽道:“他待你可真好,连自己的妹妹也可就此抛弃。”
徐秋筠瞥眉,“扳倒了你,姑姑必死无疑。”
“那徐娘知不知道你爹出卖了她?”乔嘉言走到徐秋筠身前,两人隔了道栏墙,他突然伸手抓住栅栏,这一举动吓得徐秋筠往后退了两步。
“我没说,她应是不知道的。”徐秋筠说。
乔嘉言点头,“别告诉她,她会难过的。”
徐秋筠有些讶异,乔嘉言对徐贵人竟如此情深,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但细想好像一切又都有迹可循,每次她去宫里拜访徐贵人时乔嘉言都在,还以为他是知道自己入宫才赶过来看自己,原来是借着自己入宫的名头看徐贵人。
而徐海平明明知道他与徐贵人有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