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的便口水直流,对公主说:“姐姐,这有个梨子饮,梨子凿个洞,放西瓜肉、乌梅、碎冰,冰冰凉凉酸酸甜甜,别提多好吃了。”
殷恪气死人不偿命:“公主殿下,春寒料峭,吃冰饮会坏了肠胃,落下寒毒,口中寡淡、面上生疮。”
河水轻漾,荡着只只游船,船头挂着花灯,映照出水下游动的鱼儿。姜萤萤跃跃欲试:“公主姐姐肯定没有坐过游船吧?”
殷恪:“殿下,这船身如此轻浮,一看便知不安全,坐上去不仅头晕,稍一晃荡就会翻,河水冰冷腥臭,殿下还是莫要尝试为好。”
姜萤萤深深吸气,转身抬头看向殷恪。
殷恪也正垂眸看她,依旧清冷疏离的模样,谁能想到他一开口就能气死人。
公主和凌渡则忍俊不禁。司马鸢觉得新奇,她所熟悉的殷恪,是年少成名的清贵公子,父皇和太傅法曾常常将他挂在嘴边,赞不绝口,用他来劝诫各位皇子勤勉自律。
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一面。
“啊,公主姐姐,恪哥哥是不是不太高兴我和你们一起走啊,”姜萤萤做出一副可怜神色,对公主说,“那不如,咱们就此分道扬镳吧。”
大不了,她一个人去买面具,去吃梨子饮,去游船,有护卫跟着,她又丢不了。
殷恪讥讽:“谁敢让你一个人走,等会儿被人拐了,还替人数钱。”
“你……”
凌渡道:“大家都累了,我们到那边的茶档去喝碗热茶,歇歇脚吧。”
殷恪和姜萤萤谁也不理谁,公主和凌渡又不相熟,四个人落座一张桌子,气氛着实让人难受。
“殷公子,姜小娘子,好久不见了。”老板娘端着四碗茶上来,大方招呼,竟是林学士的女儿,林悦儿。
上一次见面还是大半年前,她被张大郎家暴,被姜萤萤和殷恪所救。
如今她的状态好上许多,面若娇花身段窈窕,等等,姜萤萤拉住她的手问:“林姐姐,你的孩儿生下来了吗?”
林悦儿从回到茶摊旁,弯身,竟从摊档后抱出一个婴儿。
“已经三个月大了,还离不得人呢,幸好算乖的,知道娘亲忙,不哭也不闹。”
姜萤萤站起来逗小孩,“林姐姐,他真可爱,他叫什么名字?”
“还没有名字,小名叫念儿。”
“念儿,念儿,嘻嘻,他对我笑呢,念儿是不是喜欢姐姐呀。”
殷恪突然问:“可以让我抱抱吗?”
于是姜萤萤便看着他将婴儿搂入怀中,慈爱温柔,身后灯笼仿佛给他渡了一层圣光。
她觉得气都消了,对哥哥的崇拜又回来了。
“你让我也抱一下。”
“不可。”
攀着他的胳膊:“哥哥,哥哥,求你了。”
殷恪不敢轻易给她:“你抱得住吗?”
“那你抱着,低下来些,让我握握他的手。”
几人喝了茶正要离开,茶档却来了一群客人,孩子也在此时大哭,林娘子忙不过来,凌渡自告奋勇留下帮忙。
还好姜萤萤和殷恪的关系有所好转,公主走在他们中间,暗自松了口气。
“那是什么?”
殷恪看向姜萤萤手指的方向:“那是琉璃花灯,今夜最大的彩头,谁能猜中所有的灯谜,便能把这花灯收入囊中。”
“啊!我想要!”姜萤萤满心欢喜,“恪哥哥,公主姐姐,我们快点儿过去吧!”
殷恪揪揪她头上的鹅黄发带,面向司马鸢,礼貌询问:“殿下久居宫中,或许没见过民间的灯谜游戏,一道去看看如何?”
“好。”
此处灯谜共有十关,前头关卡都是些寻常的问题,越往后越难,旁人往往到第七关便铩羽而归。
前几个谜题,殷恪假意思索,或者拿去问学识最低的姜萤萤,只等司马鸢先想出答案。公主殿下第一次猜灯谜,便是最简单的谜题,猜出来了也极有成就感,是以心情越发雀跃。
“身足丈二高,瘦长不长毛,下身绿绸裤,头戴红绒帽。”司马鸢握紧手中谜面,摇头表示实在想不出来。
姜萤萤认真地皱着小脸,也摇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
“哥哥,到底是什么啊?你快说吧!”
殷恪掐一把她的脸:“谜底是,高粱。”
“这位公子说的没错,正是高粱!”
旁人欢呼,殷恪只是谦卑地浅笑。司马鸢转过头打量殷恪,大红灯笼的光落在他脸上,冷白的肤色呈现玉泽,五官锋利,布局却舒展,多一分则邪气,少一分则木讷。
一切都刚刚好,俊美得无可挑剔。
之后的谜题,她便再也不会了,殷恪迅速答完压轴的谜题,在旁人的一片赞许,以及姜萤萤卖力的鼓掌中,接过摊主取下来的琉璃花灯。
姜萤萤展开双臂:“给我给我,给我抱着!”
殷恪把花灯给她,对司马鸢抱歉道:“公主殿下,这琉璃灯质地、做工皆粗糙,不若送给萤萤,她眼皮浅,有了这灯,会高兴许久。”
司马鸢点头:“自然应当送给萤萤妹妹。”
殷恪道:“多谢殿下相让,日后,若我能得到更好的琉璃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