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鹰,出名得很,常酒酒也有所耳闻,夜鹰是苍岚国之内的一个杀手团,自十年前兴起,夜鹰里规矩森严,其中秉承着这样一条原则,人生而不分高低贵贱,因而不论对方是何人,一概五千两换一条命,男子将雄鹰刻于左手背,女子将雄鹰刻于左肩,此为夜鹰杀手的标志。夜鹰中排名第一的杀手,则是夜鹰之主,相传武功天下第一,但极为神秘,无人知晓他是谁。
缠着齐元的几个黑衣人武功不算上乘,但剑气绵密,轮番接招而上,为免体力不支,只能速战速决,思及此,齐元将手腕一转,剑尖划向地上的几颗石子,注入内力抬手一扬,几颗石子分别打上几人的穴道,封住了对方的动作,交手间现出破绽,齐元抓住一瞬的时机,揽着常酒酒的腰,从包围中突围而出。
忽然,几枚银针斩破夜空,向齐元和常酒酒迎面刺来。
齐元青剑一挥,几枚银针尽数落地,但,仅一刻停顿,便被身后的黑衣人追了上来。
“退下吧。”前方传来一个妖冶的声音,未见其人,只闻其声,几个黑衣人识趣退下,隐没在黑夜中。
“殿下竟然诈死来诳我,可否晓得我为了你付出了多少代价?”那声音流转,竟带了一丝娇嗔味。
语罢,一个黑衣人自远处现身,前一刻还在几丈外,后一刻已近身来到了常酒酒面前,常酒酒一惊,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齐元眉心一皱,反手一挥,青剑直直刺向黑衣人。
黑衣人猛地向后一跃,堪堪避过齐元刺来的一剑。
此人相貌阴柔,一双桃花眼含烟带水,勾人心弦,只一双眼常酒酒便记起了,这人正是在常家村刺杀齐元的那人,名为天衣,是夜鹰排名第三的杀手。
此时,那双桃花眼溢满伤情:“我不过看她一眼,何至于这么凶。”
闻言,齐元又执起青剑以迅雷之势朝天衣的眼睛刺去,天衣瞳孔一缩,刹那间偏过头,剑刃从他的额角擦过,一缕断发悠悠飘于空中。
天衣瞟了齐元一眼:“不让看就不看了,真小气!”
齐元收回了剑。
天衣对常酒酒眨了回眼:“小姑娘可比原来水灵多了。”
齐元不理会他的话,反问道:“为何引我来这儿?”在方才的打斗中闪避躲挡,他们早已离了岸边,眼下正处于山脚的一处丛林中。
“呦,看出来了!”天衣轻笑,笑声清悦,“什么都瞒不过殿下呢,也没什么,不过,是为你准备了份礼物。”
齐元蹙眉:“礼物?”
天衣打了个响指,周遭的一切转瞬变换着,树木飞速移动,雾气自地下缓缓升起。
“祝你好运。”尾音悠长,撩人不已,说完便隐于雾中不见了。
偌大的松林,转眼只剩下齐元和常酒酒,雾气越来越浓,周围的松树赫然已变换了位置。
“为什么树会动!”常酒酒愕然。
齐元打量着四周,思忖片刻而道:“它们不是活树,以树为阵,是为木阵,木为困,以困住行人为主。这里的松树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每一棵树的位置,都暗含五行八卦之理,以金木水火土为解,只有唯一一条出路。”
“你怎么晓得这里是个阵法?”常酒酒问。
“从阿爹的那箱子书里学来的。”齐元漫不经心回着。
常酒酒诧异:“原来阿爹还收着这种书呢!”
周围雾气浓重,树影重重显得鬼气森森,常酒酒不觉有些发怵。
“我带你出去。”齐元执起常酒酒的手,手心的温热驱散常酒酒心头的不安,好似再危险的境遇,只要在齐元身边便会无恙。
“如何能找到出去的路线呢?”
“万物遵循相生相克,水生木,雾为水,雾气升的地方则避,金克木,石为金,遇石方可过。所以我们只走石路便可。”
崖间高处,一人立于劲风中,黑衣随风舞动,勾勒出曼妙的身材,身后墨发翩跹。黑纱覆面,只余一双冰冷的眼睛俯视着山下。
“好久不见,冶瑶。”背后,天衣看着崖边那抹婀娜的背影道。
冶瑶没有答话,依旧静静地立在崖间。
天衣向她走去,语气魅人心弦:“不与我打声招呼,难道不想我么?”
冶瑶并未转身,猛地向后抬手朝天衣挥去一掌,天衣轻功一闪,偏身避过,身后一块巨石轰然碎裂,化为一堆碎石。
“真是好狠的心,刚见面就对我痛下杀手。”天衣摇头无奈叹息。
冶瑶不再理会天衣。
天衣走上前来,与她齐肩,随她一起看向山下雾霭沉沉的松林。
“你为何要费力设这个阵?”冶瑶的声音冰冷。
天衣将手一摊:“不是我,是主上的命令。”
“哦?”冶瑶目光一凝。
“不如我们猜一猜,谁会活着出来?”天衣挑了挑眉。
冶瑶斜睨了天衣一眼:“无聊。”
“十两。”天衣以钱为诱。
冶瑶长睫微动,不耐烦地吐出三个字:“楚棋元。”
天衣噗嗤笑了起来:“我瞧着他对那个小姑娘挺上心的,这么笃定楚棋元会舍弃她?”
“男人骨子里没一个好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