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常酒酒缓缓睁开了眼睛,伸出了手揉了揉额角,头疼。
揉着揉着却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头上帐幔,身上被子,以及屋内的摆设,皆是从未见过,常酒酒猛地坐了起来,这里不是婉阁!
常酒酒捶了捶脑袋,只记得自己在喝酒,之后便全然不记得了。
“你醒了?”熟悉的声音响起。
常酒酒瞳孔一震,侧目望去,齐元倚在窗前,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殿下?”为何齐元也在这里?她不过喝了一坛酒,怎么天都变了,“这是哪里?”
“一家客栈。”
“我们为何会在这里?”常酒酒捶了捶脑袋,努力回想着昨夜发生了什么,却无论如何都忆不起来。
“你忘了?”齐元低笑,“你央我带你出宫。”
常酒酒的眼睛瞬间瞪成铜铃大小:“我怎会说出如此荒唐之言!”
齐元想起昨夜常酒酒醉后模样,倘若来的不是他,岂不是要被别人拐走了。于是,板起脸命令:“以后不许喝酒了!”
常酒酒瞬间软了气势,低眉乖巧答应:“好。”
齐元走近,揉了揉常酒酒的脑袋。
“不过......昨日不是你的大婚之日么?莫非......是我喝多了,胆从心中生,提了混球,去你婚宴大闹一场,把你抢了来。”常酒酒大胆推想。
齐元露出一抹玩味之色:“若是这般也不错。”
“啊。”
齐元一笑:“小傻瓜,别乱想了,是我偷偷溜出来,带你私奔的。”
“那你在大婚当天突然不见,王后娘娘会不会派人来找我们?”常酒酒小心翼翼问道。
齐元偏过头,看向窗外碧蓝的天空,世子一再私自离宫,弃朝政于不顾,或许又给了母后托辞,扣上帽子,世子无能的名声再传几许,民意便更加倾然,她掌权之势自然又稳上几分。
“也许。”
常酒酒眼眸黯了下来,轻叹一声:“王后娘娘自第一次见我便要杀我,亦不允许你我见面,我却不知为何触怒的王后娘娘。”
“许是听信了他人的无稽之谈。”齐元淡淡道。
“什么无稽之谈?”常酒酒追问。
“此事与你无关,你亦无需了解,一切自有我为你扛着。”
常酒酒应着,脑中灵光一闪却想起了一个人,有个人似乎知道缘由。
与此同时,夏丹见常酒酒过了晌午却一直不出门,心觉反常,敲门也无人回应,夏丹便疑着推门而进,入眼,又是一片杯酒狼藉,满地碎瓦,屋顶上裂着巨大洞口,环视一圈,却无一人,只有混球缩成一团睡着。
余光一瞥,看到桌上酒杯下压着一张纸,夏丹拿过看了起来,纸上歪歪斜斜写着一行字——丹儿别哭,等我挣了钱就来接你。
夏丹嘴角一抽:“谁会哭啊!”
河边街巷,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各色的摊子飘过香气阵阵,挑担的货郎行走吆喝,更有孩童穿梭人群中嬉笑玩闹,到处充斥着久违的红尘烟火气。
“殿下,我们去哪里?”常酒酒转过头,问着身边的齐元。
齐元俯身贴近常酒酒的耳边,柔声道:“这里人多眼杂,不要叫我殿下了。就唤我‘相公’吧。”
常酒酒喜不自胜,挽上齐元的胳膊,轻轻晃着,娇声道:“相公。”
齐元的心蓦地就被柔化了:“酒酒想去哪里?”
常酒酒垂眸浅笑:“私奔,自然要越远越好。”
“那我们便乘船离了寒羽国。”
常酒酒惊愕抬头,齐元神情再认真不过,彷佛不是玩笑之话。可是,谁的心里都是明镜,清晰明白是逃不出的。
“冰糖葫芦嘞!”此时,响起一声吆喝,小摊贩举着满满一扎冰糖葫芦走过来。
常酒酒忍不住直勾勾地盯着红彤彤的冰糖葫芦。
齐元不由调侃起来:“口水滴下来了。”
常酒酒忙用手背擦了擦下巴,却发现被骗了:“哪有口水?哼!罚你速速将冰糖葫芦送到我面前。”
恰逢,小摊贩正好经过两人,眼瞧着便要错过。
齐元眼疾手快扯下了一串冰糖葫芦,小摊贩忽觉背上一动,想转身瞧瞧情况,却见一个金色物什扔了过来,伸手接住,却见是一片金叶子,眼睛一亮放出光芒。
齐元抬手将冰糖葫芦放到了常酒酒的嘴边。
常酒酒看着嘴边的冰糖葫芦,腼腆一笑,光天化日之下,这般喂她真是难为情。
常酒酒微微张开嘴,在她的牙齿将将要碰到冰糖葫芦的那一刻,齐元却突然收回了冰糖葫芦,常酒酒咬了个空。
“你又诳我!”常酒酒气急。
齐元爽朗地笑了起来,将冰糖葫芦举过常酒酒的头顶:“若你拿得到,我便给你。”
常酒酒白了一眼齐元:“幼稚!”说着,已是举手向冰糖葫芦伸去,然,上窜下跳几番,一夺一躲间总是抢不到。
突然,齐元身子一顿,神色微变,仅一刻冰糖葫芦便从齐元的手上抢到了常酒酒的手上。
见状,齐元笑了笑,神色恢复如初。
常酒酒咬着糖葫芦一脸满足,心下却有些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