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声道:“我的事,何时轮到你来多嘴。”
“属下不敢。”韶杨忙道。
“不敢?我却瞧着你勇气可嘉,上次,若不是你放了酒酒进来,她又怎么会出现在清梧殿。”齐元厉声责问。
韶杨抱拳,恭敬回道:“若是殿下不想见夫人,属下绝对不会让夫人再出现在殿下面前!”
齐元眉尖一挑:“你在调侃我?”
韶杨心底暗笑:“属下不敢,属下这就去送信。”
人影一晃,已是离开了。
此时,婉阁却是一片尘土飞扬。
“夫人,您看,这回搭对了么?”一个杂役擦了擦额头的汗,指着手边的架子问常酒酒。
常酒酒翻开《百草录》,瞧了瞧书上的架子,又瞧了瞧院子里搭的架子,两厢对比了几眼,方才放下书,说了句:“凑合吧。”
杂役又随口问道:“在院中搭这个架子作何?”
此乃《百草录》上标注的奇法,常酒酒耐心解释起来:“天寒时节,花草不易生长,用竹条搭上半圆的棚子,不仅保暖还能保湿,亦能抗风雨,促使花期提前。而且不单单要组个架子,还需在外面钉层厚草席,如此更有良效。”
杂役听得一头雾水,但还是虚心接受了指教。
“呦!怎么满院的乱泥碎土,姐姐在忙些什么呢?”一个银铃般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常酒酒循声望去,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带着一干丫鬟宫女,含笑盈盈的走了进来,披着一袭朱红宽袖长袍,一双绿翠的耳饰轻轻晃动,一头青丝挽成牡丹髻,斜插着白玉琉璃簪,整个人珠光宝气耀眼夺目的。
夏丹悄悄侧过身,凑近常酒酒,低声道:“她就是程妃娘娘。”
常酒酒一怔。
程妃环顾一周,漫不经心地瞟了常酒酒一眼:“怎么婉阁里人都这么没大没小的,见了本宫都傻站着,也不知道行礼。”
听得此话,常酒酒晓得她是在影射自己,于是恭恭敬敬欠了身子,朝程妃行礼,“参见程妃娘娘。”
其他杂役亦是行过礼。
程妃捋过额前飘发,得意一笑,上前便执起常酒酒的手:“这便是妹妹吧,都是一家人,行什么礼,如此见外,倒是折煞本宫了。”
常酒酒垂眸,看着程妃娘娘的纤纤素手松松拢着她的手,道:“程妃娘娘客气了,不过,我方才挖过泥,还未洗手。”
程妃刹那神色一变,放开常酒酒的手,拿起手帕不留痕迹地擦了擦,脸上又堆起了笑:“妹妹长得可真是清秀,瞧着本宫都心痒痒的,怪不得殿下不惜一切,也要把妹妹带回宫里呢!”
常酒酒微微一笑:“娘娘说笑了,殿下与我成亲时,我并不秀气,彼时的我,体宽貌丑,多亏殿下不嫌弃。”
程妃微微颦起眉头,心头存了丝猜疑,体宽貌丑?莫非世子殿下竟好这口?
程妃眼眸一转,看向常酒酒的寝屋:“本宫为见妹妹走了甚久,妹妹不邀人进去坐坐么?”
常酒酒刚想寻了由头,拒绝她,却见她已经带着一干宫女向她的寝屋走去,常酒酒只得随她而去。
程妃进了屋内,抬眼扫了一圈,程妃一副怜悯地神情望着常酒酒:“就这麻雀大点的地方,也能住人?倒是委屈妹妹了。”又执起手帕,掩过嘴角的笑,接着道,“不像我那徐书殿,一个偏屋就顶上婉阁一整个大小了。只不过屋子大了,就显得冷清,妹妹有时间可一定要去本宫那里坐坐啊。”
“娘娘所言极是,婉阁如此之小,怕是呈不下娘娘的大驾,不若娘娘还是回到宽敞的地方去吧。”常酒酒下了逐客令。
程妃似是没听出来常酒酒的言外之意,一甩裙裾,反而在椅子上安坐起来:“妹妹衣着打扮皆是朴素,看得本宫是于心不忍。”
语毕,程妃向着屋外,扬声道:“进来吧。”
婉阁内本就站满了程妃的侍从,却又生生挤进来了另一波宫女,手中持着形形色色的物什,瓶的,盒的,木的,布的,倒有些光彩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