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酒酒的心瞬间融化了,忘了自己想要说什么,一动不动,任由齐元紧紧抱着。
突然,齐元推开常酒酒,眸里凝着担忧:“你从高处落下,可伤到了哪里?”
听得齐元问起,常酒酒这才察觉到她的额头,胳膊,膝盖都在隐隐作痛,她摇摇头:“没事。”
“我瞧着你磕到了脑袋,可是这里疼。”说着抬起手,轻柔地替她揉着额头。
“本来是疼的,你一揉就不疼了。”常酒酒的眼眸清潭映出齐元的深情。
齐元看着常酒酒红肿的磕碰处,轻叹一声:“我去遣医女将跌打损伤的膏药送来。”
常酒酒忙拉住齐元的袖子:“不必的,我只想让你多陪我一会儿。”
齐元思了片刻,道:“那你闭上眼睛,数十个数。”
常酒酒疑惑,依然乖乖闭上了眼睛,数了起来:“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数完之后,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如闭眼前一般,齐元微笑站在她面前,只是不同于前的是,他的发丝有些凌乱,手上举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一些药罐。
“欸?”难道是他自己在十数之内取了膏药回来,常酒酒既讶异又感动。
齐元拉着她,坐了下来,将药罐打开,十分轻柔地将药膏涂到她额头红肿的地方:“还摔到了哪里?”
常酒酒委屈地掀开裙摆,拉高裤角,道:“膝盖。”
“都怨我,没能早点察觉是你。”齐元看着常酒酒淤青透着血丝的膝盖,颇是自责。
“不是不是,都是我不好,一声不吭地便来清梧殿找你了。”常酒酒忙道。
齐元把药膏轻轻涂到常酒酒的膝盖上:“嘶。”药膏清凉碰到膝盖擦伤的地方,常酒酒吃痛,不禁出声。
齐元手下一顿,更加小心翼翼地涂着。
“你......最近还好么?”常酒酒突然问道。
齐元睫翼轻颤:“除了心中念着一个人,其他皆好,你呢?”
“混球找到了我,我便留了它住下,它现在又长大了许多,我都抱不动了。我还有个小宫女,叫夏丹,长得水灵人又好,陪着我解了不少闷。还有,内务总管也是热心肠,总是会来帮衬我......”常酒酒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想把每一件鸡零狗碎的小事都告诉齐元。
齐元一边耐心听着,一边涂着药,直到涂完,将常酒酒的裤腿拽下来,细细理好,复将药罐盖好。
望着齐元细致的动作,常酒酒小心问道:“你不来见我,是不是因为王后娘娘不许你我见面?是不是为了不让我失望,所以许了期待与我?”
齐元身形一滞,心微微发疼,早该料到,她有七窍玲珑心,何事都瞒不过她。
常酒酒见齐元没有回答,只笑了笑,瞥过星夜:“不知不觉,天竟这么晚了,我也该回去了。”
既然如此,那便不让齐元为难了。
齐元沉默,袖中拳头紧握,手背暴起分明青筋,半晌,终是松开了手:“我派人送你回去。”
“再过一段日子便是元日,那时,我还能见到你么?”常酒酒攥着衣角,仰头看向齐元,“我想和你一起过新年。”补完这句话,常酒酒便暗自懊恼,她怎么嘴上没安上门,总是将心里话都一并说出来。
看着常酒酒眼里盈满的期冀,齐元点头应允:“好。”
“那你答应我了,可不能食言!”常酒酒开心地绽起小酒窝。
齐元宠溺一笑:“嗯,决不食言。”
“那我就先离开了。”常酒酒垂眸,掩去那丝失落。
“韶杨。”齐元突然朝着空荡的殿内唤了一声。
未等常酒酒从疑惑中回神,一个人便凭空出现在了常酒酒和齐元的面前。
他向齐元行了个半膝礼,沉声道:“属下在。”
常酒酒向他瞧去,这个叫韶杨的,竟是先前在殿前看到的那个黑咕隆咚的人,此时,他依旧是黑头巾黑衣黑鞋。
“送夫人回婉阁。”齐元朝他吩咐道。
“是。”
有了韶杨的护送,一路倒是顺畅许多,回到婉阁,常酒酒轻轻叹了口气,到最后,她还是没有问出口,关于程妃的事情。
清梧殿。
齐元将手里的书信对折,放入信封,又滴上蜡油封好。
“韶杨。”
话音刚落,韶杨就凭空出现在原本没人的清梧殿。
“她今日如何?”
“夫人今日在院子里翻土,似乎是要种花,还向内务总管借了几个杂役,眼下正在用木条去搭形状甚是奇怪的架子。”韶杨郑重其事的向齐元汇报着。
齐元想起她说过喜欢花草,不由笑了一下:“遣内务总管给她送些珍奇的花种。”
“是。”
“再将这封信送出去。”齐元抬起手里的信。
韶杨上前一步,双手接过:“是。”
举首间,无意瞥见齐元衣领下隐约的伤痕:“殿下,你的伤……”
齐元将领口出衣服掩好:“无碍。”
“殿下为何不向夫人说明,为她付出了那么多。”韶杨忍不住劝道。
闻言,齐元睨了韶杨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