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遥遥走来,轻声唤他。
他含笑地牵动嘴角,不自觉地启唇,“卿卿…”
…
淮安王战死的消息传回上京时,沈瑜卿正从梦中醒来。
大梦初醒,她唇色惨白,额头冷汗簌簌而落。
绿荷端着温水进屋,见此情形,忙拿帕子过去,“小姐这是又梦魇着了?”
沈瑜卿目光恍惚,喉中咽了咽,启唇道:“绿荷,外面可是出了事?”
绿荷心里想了想,摇摇头,“府中太平着,先生也将嫁妆都送回了,没什么事。”
沈瑜卿心口紧缩,总觉得不对劲,脑中忽闪过梦中画面,那个男人淋漓的一身血。她抓住绿荷的手,泪珠不觉滚了下来,声线却依旧平稳,“漠北战事如何了?”
绿荷见她这副模样吓了一跳,说了刚得知的消息,“犬戎兵退,漠北守关大捷。”
“魏砚呢?他还活着吗?”沈瑜卿眼睫发颤,咬住唇,压下喉中的腥意。
绿荷不知为何小姐忽然提起淮安王,狐疑又心疼地扶住她,开口,“小姐,上京刚传回信,淮安王中毒身亡了。”
中毒身亡…
竟与她梦中一样。
沈瑜卿眼前恍然,心头被揪得发疼,喉中猛地吐出一口腥甜,全身无力,再没了意识。
自回京后,她反反复复都在做同一个梦,梦中魏砚战死,临别前他唤她卿卿,大梦初醒,胸口仿佛空了一块。
行严闻声匆匆而至,却被人拦在了外面,“先生,我家小姐不想见你。”
“我知她心里有气,这是我昨日新制的雪凝丸,可缓胸中郁结。”行严拿出药。
绿荷看了眼,并没去接,“先生,你清楚小姐敬你信你,可你怎能如此骗她。这些药,小姐不会吃的。”
行严哑声,那时两人回京之后,虽是已成婚,可沈瑜卿拒绝了与他同房。后来召令搬下,行严存了私心不愿去漠北,才骗她装孕,终是让她得知了真相。沈瑜卿性子倔强,执意与他和离。
最后行严未见到人回去了。
离京那日已是入冬,沈瑜卿捧着汤婆子掀开车帘遥遥望向巍峨的上京城,心中竟有几分释然。
她心想,或许魏砚是为了骗她回漠北才假死,她去了,他就会出现了。
他不是想见她吗?她现在就去找他了。
…
宋福德在乾坤殿内服侍后回了小院。院内置了雪梅,是淑贵妃生前最喜之物。
他在树下站了片刻进屋,内室未生炭火,冰冷无比,宋福德也不在意,躺入榻内合了眼。
风霜凋零,宋福德陷入了一个梦。
梦中他死了,设计让沈家女远嫁漠北,了了三皇子这一世的心愿。三皇子活着,他死后也能安心去见娘娘了。却又不知为何,试探着回应,“属下也只是听闻,那沈家姑娘孕中时母亲忽生了疾,胎象不稳,又是头一胎,离不开人…”
肖柳话落,不见人回应,抬头看一眼,夜深了,只看清他在黑夜中留下的暗影,似乎没听见一个字。
“王爷?”
魏砚终于有了回应,“有上京的信立即过来回禀。”
回禀?回禀什么?
肖柳不解又不敢多问出话。
漠北战况惨烈,无人知那一夜发生了什么。犬戎一部投降,漠北守关大胜而归,领军凯旋的却不是那抹黑甲人影。
魏砚仿佛陷入梦中,却不知梦到什么。
十余年孤身一人,本以为已经习惯了,原来一直都是在自欺欺人。
魏砚微阖着眼,仿佛看见了那抹窈窕身影,遥遥走来,轻声唤他。
他含笑地牵动嘴角,不自觉地启唇,“卿卿…”
…
淮安王战死的消息传回上京时,沈瑜卿正从梦中醒来。
大梦初醒,她唇色惨白,额头冷汗簌簌而落。
绿荷端着温水进屋,见此情形,忙拿帕子过去,“小姐这是又梦魇着了?”
沈瑜卿目光恍惚,喉中咽了咽,启唇道:“绿荷,外面可是出了事?”
绿荷心里想了想,摇摇头,“府中太平着,先生也将嫁妆都送回了,没什么事。”
沈瑜卿心口紧缩,总觉得不对劲,脑中忽闪过梦中画面,那个男人淋漓的一身血。她抓住绿荷的手,泪珠不觉滚了下来,声线却依旧平稳,“漠北战事如何了?”
绿荷见她这副模样吓了一跳,说了刚得知的消息,“犬戎兵退,漠北守关大捷。”
“魏砚呢?他还活着吗?”沈瑜卿眼睫发颤,咬住唇,压下喉中的腥意。
绿荷不知为何小姐忽然提起淮安王,狐疑又心疼地扶住她,开口,“小姐,上京刚传回信,淮安王中毒身亡了。”
中毒身亡…
竟与她梦中一样。
沈瑜卿眼前恍然,心头被揪得发疼,喉中猛地吐出一口腥甜,全身无力,再没了意识。
自回京后,她反反复复都在做同一个梦,梦中魏砚战死,临别前他唤她卿卿,大梦初醒,胸口仿佛空了一块。
行严闻声匆匆而至,却被人拦在了外面,“先生,我家小姐不想见你。”
“我知她心里有气,这是我昨日新制的雪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