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魏砚眼眸沉沉,“有别的法子么?”
沈瑜卿点头,“先生当年也曾中过这蛊,他现在应还留着解药。”
“先生?”魏砚压住腰间的刀鞘,眼朝她看。
沈瑜卿不避不躲,并未遮掩,“就是我当日嫁的人。”
…
行严接到信收拾好药箱就马不停蹄地赶去了。有两名士卒随行,行严被人携着几乎是日夜兼行,不出半月就赶到了。
彼时沈瑜卿煎好药,正命人送去殷止的屋子,走到院中便看到了风尘仆仆的男人。白袍染了灰,形容狼狈,不如往日整洁。
沈瑜卿心里一喜,唤出了声,“先生!”
行严听见,含笑加快脚步,伸臂先抱住她,“是我无用,大婚当夜没护住你。”
“我无事的。”沈瑜卿摇摇头,心中暗想,魏砚那样的男人想做的事怕是没人能拦得住,他即便不暗中虏人,就是明强谁又敢说什么。
行严以为她是嘴硬,摸摸她的脸,苦涩道:“这些日子瘦了不少。”
脸侧的指腹清凉,沈瑜卿倏忽记起那人的粗糙炽热,心头微动,竟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手。
行严动作僵住,眼光未变,唇线也僵硬了。
“既是有贵客至,怎不请人到正厅歇息。”
门外入一掀长人影,眉眼深邃,鼻梁挺拔,乌发玉冠束起,黑眸凌厉,面相看出几分不善。
行严回身,他并不识魏砚,想到是面前这个男人掳走的小酒儿,心里堵着气,冷着脸,“我既已来了,可否放小酒儿先行回京。”
魏砚觉出好笑,手插着摸摸刀鞘,“人没医好,谁也别想走。”
他掀掀眼皮,立即有士卒应声而至,森冷的长刀架到行严脖颈,刀刃锋利,几乎是再进一寸就没命了。
“莽夫!简直是无耻莽夫!”行严厉声而斥。
“我没耐心听你废话,”魏砚扯下嘴角,下令道:“请郎中去内室诊治。”
行严被胁迫走,魏砚大步走到沈瑜卿跟前,眼里沉沉,有些得意道:“看到没,这就是你嫁的男人。”他含住声,似是笑了但眼中却没有,“一个懦夫。”
沈瑜卿咬住唇瓣,袖中的手攥紧,眸色发凉,“既然王爷本事通天,又何必求着他来。”
“伶牙俐齿。”魏砚落下声。
不知为何,沈瑜卿心中闷紧,最是看不得他这副得意之色,硬着脾气开口,“我与他夫妻一体,此时自然不会抛下他而去。王爷也不必麻烦收拾院子,只叫他住在我屋内就可了。”
话音撂下,沈瑜卿看清他眼底氤氲的暗,黑云浓稠,仿佛翻滚着浓重的情绪,“你倒是周全。”
行严早有备药,医治好人轻而易举。不过他诊完脉后,心中隐隐惊诧,这蛊与他当年所中如出一辙。
当年一事实则他骗了沈瑜卿,玉罗沱是他师父亲手所制,他以身犯险,花费数年才得出解药。只是没料想会有人拿这蛊害人。
门闸推开,行严闻声收回手,“毒可解,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魏砚臂弯抱着刀,眼底沉郁,“你当我不知这毒从何而来么?”
行严心口咯噔一声,又不相信他真的清楚,若是清楚,何必废这么多波折,让榻上的人病了十余年才找到他。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魏砚刀背铿然落向案板,“云中书院当年有逆徒出逃,是谁帮的他下山,用这东西害了两位先生。”
行严动作顿住,温润的脸有丝丝破裂。
“你做过什么事我没兴趣知晓,我来只是告诉你,人必须救,没资格和我谈条件。”魏砚转身走了。
行严怔在原地,那早已是许多年前的事了,果然纸是包不住火。
魏砚回了书房,案上置着那封密信。本是调查科洛里内贼,却让他查出不寻常的事。
有了解药殷止的蛊便好除了,沈瑜卿无事时待在房中看书,转眼过了小半月,殷止病情转好,人终于清醒过来。
沈瑜卿收到家中书信,在外面待了好些日子,是该回去。
这小半月魏砚都不在宅子里,他似乎很忙。
来时没带什么东西,走了也不必收拾。服侍的两仆从在旁站着神色担心,“姑娘,您不如再等等公子回府,您若是忽然走了,奴婢们也不好交代。”
沈瑜卿梳好发站起身,“有什么不好交代的,这也是他答应过的事,总不能言而无信。”
“小酒儿。”屋外男声传来。
沈瑜卿披上外衫推门出去,行严立即迎上前,“马车备好了,我们现在走吧。”
他已是准备好了,沈瑜卿点点头。
两人相携到出院,
车马行过数里,离城之时风沙寂静,风和日丽。
沈瑜卿掀开车帘探头回望,城门大敞,四方来往之人屡屡不绝。
她睁眼收回视线,远处高原之上遥遥打马奔来一队人影,衣摆猎猎而飞,目光漆黑有神,正是冲着她的方向。
行严也看见了,神色不好,吩咐道:“加快速度,避开那些人。”
但哪比得上士卒的行速,很快追上来。
“你的人我已治好,还有何事。”行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