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了她的命。
月华闭上眼,终究没再反驳。
琅玲珑就在逃婚,与真的忍一忍一辈子就过去了之中纠结着。
直到她听见聂惠兰的传闻。
聂惠兰曾是差点就名扬天下的女侠,旁人或许不记得,但月华身为同辈侠女,却记得一清二楚,小时候没少给琅玲珑说她的事迹。
以至于,琅玲珑觉得这样惊才艳艳的女侠,她退出江湖,一定是因为身子不好,或是与丈夫感情和睦,又或者是家里太忙,毕竟大多数女侠都是因此隐退的。
她从没想到她婚后过得并不好,她的女儿更是痛苦。
当琅玲珑知道真相的时候,她也觉得,她都四十岁了,忍一忍一辈子就过去了。
‘我四十岁的时候,怕是剑都举不动了。’她这么想着。
‘毕竟,我可没见过四十岁的女侠。’她将手按在华美婚服之上。
‘往好了想,至少宋志不会像是尤逸群一样过河拆桥,我背后是朗月山庄,他不敢的,他比我大这么多,肯定死得比我早。’她自我安慰道。
聂惠兰已经四十岁了,在旁人看来更应该逆来顺受的年纪,却有勇气做出与十六岁截然不同的选择。
她提起剑,证明女人无论何时想明白,都来得及做出只为自己而存在的选择。
她还这么年轻,又怎么能退缩。
她开始制定计划,原本只想着要逃离,而后靠着带走的钱财,隐姓埋名过完一生。
琅玲珑从没见过她这样的人。
初见那天,她用脚掀开花轿的帘子,将她拽出花轿,掀开她的盖头,笑着说道:“哎哟哟,我抓了这么多男人回去挑粪,救了这么多老太婆,这还是头一回真救个大美人呢。”
“你,你是谁?”
“我是一个盖世英雄,虽然没有七彩祥云,但我可以给你不同的选择。”
“什么选择?”
这世上,真有她们这样女人的容身之所吗。
“天大的地大,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必躲躲藏藏,因为你根本没做错。”她咧嘴,毫不避讳露出牙齿,笑道,“或者和我一起占山为王,以后关于女人的规矩,我们自己定。”
她听见身后宋志大喊她不会有好下场的声音,但她一次也没有回头。
白风寨上头,全是一些老弱病残,但她们脸上全都洋溢着快乐的笑容。
是了。
这就是她们自己的规矩,让她们觉得无比快乐,却又不会伤害任何人的规矩。
既然如此,这有什么不好的?
如若不容于世就是匪徒,那她便做个自由自在的匪徒好了!
自由的味道便是青山绿水。
“这就是我的故事了。”琅玲珑说完之后,又看向趴在桌上的卞无敌,嫌弃道,“不过吧,当时我见到的,靠谱的老卞,也就只出现了这么一次。”
她举起小拇指,更是无语:“我刚上山的时候,还听过不少她威风凛凛的传闻,结果谁知道她是这幅不靠谱模样。”
袁捕头点点头,目光落在屋外的妇人身上,她语气温和道:“看来所有关于匪寨的案子,完全就是男人们因为要面子,胡乱编排出来的。”
卞无敌掏掏耳朵嫌弃道:“是啊,一天天闲来无事,就瞎编排我什么来着,到处抓男人回来睡是吧?”
她此话一出,在场三个女人一片静默。
她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继续说道:“拜托,虽然我讲究性自由,但也不像是男人一样什么都不挑的。”
“性,性自由?”聂惠兰红着脸,惊恐道。
袁厌黑了脸,什么都没说。
“有什么行不行的,你看他们字里行间不都接受良好吗?”卞无敌打了个哈欠,慢吞吞说道,“他快乐,我也快乐,他愿意,我也愿意,这就是行的,当然你要是不愿意,也没什么问题,毕竟你不觉得快乐,就不要勉强自己。”
袁厌黑着一张脸,露出更为不赞同的表情:“简直荒唐!”
琅玲珑起初红着脸,但听完之后,反倒点头赞同道:“我觉得老卞这话倒说有道理,男的有个洞就行,以睡更多的女人为荣,但女子要讲究的可就太多了,就算是寡妇再嫁,也难免被人编排,但说白了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贞洁这玩意,就是个束缚女人笑话。”
聂惠兰对此倒是颇有感悟,她点头道:“当时尤逸群说要休了我的时候,可是能用‘你再也嫁不出去’来威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