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有自己的存在方式,别被恐惧和愤怒迷糊了眼睛,我们厌恶的,痛恨的,所避之不及的传染病患者,那只是各自存在的形式。"
"我们这些有智慧的生物,只要能躲,躲开便是。"
他给予我的温暖那么短暂,他转瞬即逝地离开我。"我得走了。"他说。
我回过神来,感受着被他用火苗的热能烘干的头发,细腻光滑,柔顺。
对他说,"你走吧,就算是云游冥界也没问题,对你而言,没有眷念是一件幸事."
我触碰了一下他雪白的双眼,空灵,无际。
"你错了,这里是我和Cindy待的地方,她收留了我,我不会躲避的,不会留她一个人处理传染性疾病以及先天性疾病患儿等诸多烂摊子,她的存在形式需要我的辅助。"
千感受着永暗在身边回荡,感受着光明在自己身体里流窜,矛盾吗?そうではありません,不是。
千只是听从了自己内心最原始的选择,做一个"思想自觉"的人,落子无悔。
之所以"自觉",没有用"自发"的原因是:"自发"即别人做了什么事,自己看到了,也跟随大众,属于从众心理,但是"自觉"是千高层次上的觉悟。
千以思想为指引,要为Cindy做些实际的帮助。
自觉的千继续前进,循着几簇火把光亮望去,有个女人开始念祈祷词。这里的人管她叫特雷萨,她也是一个年长的助产士,接生过一百个孩子。
粗腿,细胳膊,褪了色的蓝裙子,细细的灰头发。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假牙。她总是数着念珠,和耶稣对话。
还有几个人也加入了她的祈祷,后来又有几个人。“求你宽恕我们的罪过,如同我们宽恕别人一样。”
千不禁感叹,人类对祷告神灵是如此忠诚,毕竟天全暗了下来,没有一颗星星,他们还过来祈祷。
"尊敬的特蕾莎女士,您好。"千主动问候。助产士特蕾莎颔首,高傲的脸上露出一丝牵强的微笑。
千正打算把Cindy预产期告诉助产士,请她在那一天帮忙接生新生儿。
“你会下地狱的!”黑暗中突然有个愤怒的声音对特蕾莎吼道。
"你收了钱,我的孩子却无端增添产钳夹压的伤痕,你该下地狱。"
“助产士怎么会预测到她宫口那么小?我使用产钳是借力。”特蕾莎回敬道。
“神的审判已经降临在我们身上。”特雷萨妪妪郑重着。
千迅速蹭到特蕾莎身边。"有人快生了,能请你帮忙吗。"
该死的,这个时代没有产前检测,没有任何针对孕妇的医疗服务。千把给Cindy做产前检查的可能放到真正的助产士身上,凭借接生经验和数量算,特蕾莎的确是个难得的产科专家。"
"等到那时再说吧,你不会不知道一个助产士有多繁忙吧?"特蕾莎继续她的祷告,无非是古老的,千篇一律的颂词。
"圣洁的天父,求你教我们祷告。好像我们的主伊拉尔修教导她的门徒一样。因为除非我们祷告正确,否则它将不蒙垂听。真理之神呐,引导我进入你的真理。在我心里栽下一颗安静而愿意恳谈的心灵。
求您救我,从方言和忘形的舌音之错中解脱。叫我能以心灵和诚实祷告,用灵和悟性来祈祷。
求你让我完全歇于你的福祚中做出并应允我的呼求。让我口中所语,心中所思,脑中所想。能在你眼中蒙悦纳。求您垂听我的祷告。
奉我主的圣名所求。
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