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好像客户半夜找你们区域的交付同事骂人了。所以让我把后台配置代码检查一遍，今天来给他们副总汇报，再了解下客户的意见。”
周之言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吗。从昨天到现在，华元的客户群一直风平浪静。这一招是李江晖的老把戏了，联合客户演戏给总公司看呢。就为了在客户面前卖乖讨好，没事找事制造麻烦，害无辜的同事加班挨骂。
尽管类似的戏码在叶思木面前上演过许多次，但她还是没办法做到视若无睹。可她一个小职员，除了生气骂几句，也做不了更多，算了吧。
等待期间，周之言的电脑界面一直停留在华元的后台观察着每一条业务数据进系统以后的路径，时不时还打电话联系同事交待后续数据跟踪。
叶思木有点羡慕他对自己工作的态度，积极负责，充满热情。她有点不忍心告诉周之言，这些所谓的bug其实只是玩弄人心的把戏，还是等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说吧。
墙上挂钟的指针转到了9：47，在距离约定的时间过去了四十七分钟以后，华元的黄副总经理才姗姗来迟。对方既没有表示歉意，也没对自己的迟到做出任何解释。当然了，人家是高高在上的甲方爸爸嘛。
说明来意以后，王总就开始大肆宣扬周之言的履历，想让他先给黄副总汇报系统的应用情况。
可PPT还没讲两页，黄副总就抬手示意周之言停下，“周工啊，你说的这些都非常专业，但这些不是我关心的。我还是建议你们可以去到现场，给实际操作使用的同事多讲讲，听听他们的意见。”
周之言刚要张嘴解释，王总就接过了话头，“黄总的建议我非常赞同，周工和小叶一起去施工现场看看也挺好的。”说着转向叶思木，“小叶带周工去现场转转，调研完就可以回公司调整系统参数了。”
就这样被打发出会议室，两人收拾好电脑往工地走，叶思木思索着怎么开口解释子虚乌有的bug，“Allen，你是不是觉得今天跟我们来华元没什么收获啊？”
意外的是，周之言非常坦率地回答，“是。”小叶无奈，“我以为你会婉转一点的。”
“我又不是第一天上班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再结合昨天的事情，就算不知道完整的细节，也大概明白是什么情况。”很多时候，他只是没有点破，并不代表看不清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叶思木哑然，自己再多说什么好像都是多余，还是结束这个对话吧。没想到对方接下来却抛出了一枚重磅炸弹，“思木，你有没有想过换个工作环境？”
晚上，叶思木走在回家的路上，脑海里一直想着周之言白天跟她说的话。
总公司正在筹备“雄鹰计划”，简而言之就是从各个区域分公司选拔年轻人才到上海进行为期一年的实训培养，培训结束后根据表现和个人意愿，选择留在总公司工作或者回分公司。具体的通知会在下周一发到每个人的邮箱，要不要报名全看自己。
周之言提供的这个信息无异于在叶思木黯淡的生活里撕开一道天光，她早就厌倦了公司里的勾心斗角，父母对这份工作也毫不看好，总是催着她回老家相亲嫁人。如果可以抓住这次机会，是不是就能逃离现在的困境？
有飞机的轰鸣声从头顶远远传来，叶思木抬头，目送着红色的光点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按亮手机屏幕看了眼时间，“周之言的飞机也是差不多这个时间，不知道是不是他回上海的那班呢？”
心里乱七八糟的，像一锅快要烧糊的八宝粥，索性给施宜打了个电话，“喂，宝贝儿，你们家小陈警官今天在家吗？”“行，他值班的话我晚上想去你们家住。”
俩人住得并不算近，但叶思木每当心情不好的时候也只能想到去找施宜求安慰，谁让这是她学生时代硕果仅存的好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