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岁听见女子的心声。
她看见那女子盯着许清嘉的眼神有些奇怪,像是在看一个故人。
“是我们的马车惊吓到了姑娘,该是我们抱歉才对。”许清嘉有些歉疚地对那女子说道。
那女子摇摇头,没再说话。
许清嘉看面前这个女子的行为举止大方有度,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可是不知为何,她只有一个人,身后没有仆从。
“姑娘,不知,你是哪户人家的,为何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许清嘉又问她道。
涂岁察觉到许清嘉对那女子语气中的不同,心中顿时有些不自在,但是面上不显。
那女子回答道:“回殿下,小女子名叫温随珠,我父亲是永安县县令,前几日,我们才奉旨一家迁到上京城。”
“因为小女子从未来过上京城,就想着出来随便逛逛,却没想到,竟然跟我的仆从们走散了,方才我一人在街上,崴了脚,就一下子摔在了路上,没想到,恰好撞上了你们的马车过来。”
“温随珠……”许清嘉复述了一遍她的名字,语气温柔。
涂岁有种直觉,她觉得,许清嘉把这位温姑娘认成了她。
他把温随珠认成了上一世的自己。“姑娘没有受伤就好。”许清嘉对那女子说道。
说完,许清嘉就准备离开,却突然被那女子叫住。
“殿下,臣女有个不情之请,若是可以的话,殿下能不能载小女子一程?”
许清嘉思量片刻,最后点了点头。
涂岁见状,内心有了一股难以名状的失落感。
“马车让给你吧,刚好温府离这里不远,本宫坐马车也有些晕了,下来透透气。”许清嘉对温随珠说道。
涂岁惊讶地抬起头,刚好看见许清嘉在看着她。
她又看了看温随珠。
温随珠闻言愣了愣,面色有些尴尬,最后还是点点头对许清嘉行礼道:“多谢殿下。”
马车扬长而去,剩下涂岁一行人。
涂岁仔细回想,实在没有想起上一世有一个叫温随珠的女子,所以她对此女子一无所知。
“想什么呢?”许清嘉疑惑的声音传来。
涂岁回过神来,摇摇头道:“没什么。”
她又说了一句,“殿下,你可真是个好人。”
“油嘴滑舌。”许清嘉抬手点了点她的额头,勾勾唇又道:“回去了。”
涂岁愣愣地站在原地。
温世誉跟着许清嘉往前走了几步,见涂岁还站在原地,忍不住大声道:“木心贤弟,快走啊!”
涂岁回过神来,哦了一声,跟上他们。
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荒唐和矛盾。
她一边说自己要好好地跟着许清嘉为黎民百姓谋福祉,一边又因为许清嘉和谁一起而魂不守舍。
许清嘉若是心中没有她,怎会为了她修那么大一个祠堂。
她不该怀疑他的。
她如今是一个帮助许清嘉共谋大业的军师,而不是被小情小爱控制住的暗自伤神的闺阁女子。
现如今,许清嘉压根就没有认出她的身份,任凭她如何一个人在这里难过都没有用。
比儿女情长更重要的事情还有很多。
她还要帮助她的家人渡过危机呢。
而且,她不觉得他们之间的感情如此脆弱。
这么一想,她忽的豁然开朗了起来。
待到涂岁走到了许清嘉身边,许清嘉又轻声对她说了句对不起。
她疑惑地看过去,却发现许清嘉没有任何表情。
难道她又出现幻听了吗?
许清嘉也以为自己已经把涂岁放到了心底深处,可是当他看见行为举止那么像涂岁,样貌又相似七八分的温随珠,他真的快要遏制不住自己的思念了。
他一边又在暗自懊悔,明明已经知道了木心就是涂岁,那为什么在看见温随珠的时候又会不受控制地对她好呢。
他想,她肯定要生气了,于是他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和她道了歉。
对不起,我把你认错了。
温随珠很快就到了。
她下了马车。
齐随珠对马夫说道:“劳烦您替我跟殿下说一声,多谢殿下今日的恩情,臣女改日必定登门谢恩。”
马夫对她点点头,随后就调转了一个方向。
温随珠站在风里,看着那辆马车渐行渐远。
她的贴身侍女小年从不远处跑了过来,在她身边关切地问道:“小姐,您没事吧,今日您一个人出去可把奴婢吓坏了。”
“这不是没事吗,回去吧。”
她转身就朝府中走去。
小年快步跟上,听见温随珠的声音传来,“去帮我查个人。”
东宫。
回去之后,涂岁也没有再和涂岁在说话,还特意请命和温世誉一起去幕僚那里商量这次寒冬百姓的温饱问题。
涂岁和温世誉一起去了地下室。
他们离开后,华与回来了。
他拿出来了一样东西。
他对许清嘉行了礼,而后说道:“殿下,这木心先生的来历属下已经探查清楚了。”
“说吧。”许清嘉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