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莱姆斯是混血,”西里斯答:“他写信问了他妈妈。”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也有麻瓜朋友什么的呢——”苏济开了个玩笑。
西里斯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过很快又收回了视线,望向走廊前方:“听起来不错,大概能让我直接被踢出家门。”
“......”苏济看他一眼,觉得他语气好像也不像他话里的那样——难受:“噢、我忘了。”
“忘了什么?”
“——你其实是个布莱克?我的意思是,你其实出身于全是斯莱特林的布莱克家?”
西里斯居然被这个不太好笑的玩笑逗笑了。他嘴角的弧度一点点向上,笑意一点点蔓延到脸颊、眼角、眉尖,他笑起来恣意又反叛,好像什么也不顾忌、什么也不能让他放在眼里似的,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又有一些矛盾:“他们——他们从不写信问我这些!”
遥远的雨幕那端好像有些什么,能够让西里斯·布莱克久久凝望。苏济一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她在沉默中突然发现这场雨居然下得这样大,雨声这样磅礴,以及西里斯·布莱克这从未展示出的一面居然是如此低落。可是不等她说些什么,身边的黑发少年已经重新昂起头,大步迈开脚步,丝丝雨水打湿他的发梢,在黑色的袍子上留下更加深沉却不清晰的圆形水痕,红金色的围巾被风抛到身后,要遮挡住她的眼睛。苏济感到有风吹乱她的头发,她眯起眼,忽而开口说道:“西里斯!”
西里斯回过头,黑发被风吹乱了,那红金色的围巾被他伸手捉住。
她继续说道:“你的天文学那么好,是因为你叫天狼星吗?还是你天生就拥有着在黑夜里找到星辰的能力?”
迈入城堡前,西里斯·布莱克对她说:“比起布莱克,我还是更喜欢别人叫我西里斯,所以以后叫我西里斯吧。”
苏济觉得寒意贴着她的小腿向上游走,于是她对着自己和西里斯各施了一个烘干咒和保暖咒?暖风吹起他们的袍角和头发,西里斯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再一睁眼,就是金棕发色女孩有些狡黠的笑容,像月亮一样挂在她翘起的嘴角和扬起的眉尖,雾蓝色的双眼如同海洋。
她在他的注视下清清嗓子,收回魔杖:“事实上,比起斯卡曼德,我也更喜欢别人叫我苏济——不要苏珊娜,谢谢。”
万圣节那天,他们开始互相叫对方的教名了。
说回詹姆·波特吧,自从他的好兄弟西里斯、莱姆斯和彼得被庞弗雷夫人勒令离开校医院后,他就难免地、迅速地感到无聊起来。
他午睡了一个半小时,醒来后就开始觉得百无聊赖,拿起魔杖看着天花板,想要尝试不同的咒语的下一个瞬间就被气势汹汹的庞弗雷夫人打断,告诉他如果要在校医院胡闹的话就再在这里多躺两天,于是他不得不放下魔杖。
詹姆盯了天花板一刻钟,开始有些后悔拒绝了莱姆斯要给他带些书的提议,他想,哪怕是让他看整整看了三遍的《神奇的魁地奇球》,在此时,显然也是消磨时间的好办法。这时,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在和庞弗雷夫人交谈——不一会,西里斯·布莱克出现在他的病床前。
正当他想要大呼小叫地喊“无聊”时,苏济·斯卡曼德笑眯眯地从男孩身后走出来,歪了一下头和他打招呼:“嗨,波特,身体怎么样?”
“噢!”他眨眨眼,发型带着刚睡醒的蓬乱,视线从西里斯身上移到苏济身上:“特别好!我觉得我精神百倍,却只能躺在这里盯着天花板发呆——”
西里斯把病床边的那把椅子让给她,自己大咧咧地坐在了詹姆的床上,语气关切:“好好休息吧詹姆,这可是为了你成为格兰芬多魁地奇队队员的长远考虑。”
詹姆夸张地叹了口气,脑袋倒进枕头里,嘴里嘟囔着:“我知道!可是这里实在是太无聊了——我一刻钟都待不下去——你有带什么好玩的给我吗?斯卡曼德,你有带什么可以打发时间的东西吗?”
苏济下意识摸了摸口袋。西里斯笑了一声,把口袋里的岩皮饼通通都掏出来:“给病号的问候,送给你的,霍格沃茨猎场看守亲手制作,够你消磨一个下午。”
事实证明,岩皮饼饼如其名,海格的厨艺更是不容小觑。苏济心一动,不过还是没有样学样,把剩下的岩皮饼也给他,而是在自己的口袋里摸索了一圈。
“我这有几本书...《神奇动物在哪里》《为消遣和盈利养龙》《你和你的猫头鹰》《溺爱龙的人》之类的……你想看吗?”
“……没有《神奇的魁地奇球》吗?”
詹姆眼巴巴地问。
“呃,没有。”苏济挠了挠头发,答。最后,詹姆选了那本她已经看完且十分推荐的《为消遣和盈利养龙》,并且承诺明天会帮她安全送回图书馆。不一会,庞弗雷夫人就来催促他们离开。他们在门厅和对方告别,往各自的公共休息室去了。
等到回信飞过大西洋又飞回来几个来回,公共休息室和礼堂的壁炉燃起火焰,霍格沃茨在某天夜里下了第一场雪时,第一学年已经过去了一半。好像只是眨眼间,圣诞节就已经悄然来临,苏济带着箱子和鸟笼走上楼梯时,碰到了同样要乘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