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墨知玉定会报答。”
“知玉姑娘不必挂怀,我叫何明瑟,颇为欣赏知玉姑娘的琵琶技艺,倒是可以交个朋友。”
墨知玉见何明瑟打扮谈吐皆不像小门小户,她深知正经人家的姑娘都不屑于与烟花柳巷的女子为伍,而眼前姑娘并不在意她的身份,似是寻到了知己,不禁鼻子一酸,眼里泛起了雾水。
“能与何姑娘相交,知玉求之不得。”
沈猷闻声回头冷笑了一声:“何姑娘倒是菩萨心肠,行完善事便走吧!”
何明瑟见他阴阳怪气,本想回怼两句,但又怕他心情不佳,惹火上身,只能忍了下来。
她又安慰了墨知玉几句便匆匆道别了。
沈猷神色冷冷走出清丽坊,独自骑马走在前面,引着何明瑟和金葵往阅马场走去。
一路上有好多成群结队的士兵向阅马场的方向跑去,激起了路上一阵阵尘土。
等到他们到了阅马场,场内已经黑压压的站满了人。
众人见沈猷骑马过来,不怒自威,都笔挺的站着,等他训话。
何明瑟远远的见李偏头手里拿着一根长竹竿,竹竿最上面有一个黑色的圆形球状物体晃来晃去,朝她前面的沈猷走过来。
她面上迎着落日的强光,看不真切那竹竿上到底是什么东西。
给她牵马的金葵在旁边长长叹了一口气,抽了抽鼻子低了头。
沈猷带兵三年有余,身先士卒,治军严明,手下将士对他无不敬畏。
有欺男霸女,扰民者,斩!是一条雷打不动的铁律。
沈猷骑马迎着李偏头走到这群将士的正前方,伸手接过李偏头手中的竹竿,大声说道:“是规矩,就要遵守,大家好好看看我手里的东西!如果再有违反军规者,下场就如同章炳一般,听见了没有!”
下面将士无不战战兢兢,异口同声大喊道:“听见了,大人!”
随后人群静默了下来,各个士兵都胆战心惊地注视着竹竿上悬着的那物。
沈猷满意的跳下马,长臂一用力,将竹竿插在地上,转身跟李偏头道:“挂足三日,让大家看个清楚,再拿下来和尸身一起下葬。”
竹竿就直立在何明瑟眼前两三米的地方,待她听到了沈猷的话,才仔细去看那竹竿上的东西。
待看清楚了之后,胃内一阵翻涌。
那上面挂着的……分明就是刚刚那个醉鬼章炳的人头!
此时头上血水尚未干,正顺着竹竿往下流,将竹竿之下的地上,敲出了一个个细小的血色沙坑。
何明瑟瑟缩着滚落下马,似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扼住她的咽喉,她喘着粗气,扶住身旁的树干,颤抖不止。
生理反应难以抑制,她突觉腿软,难以站立,慢慢靠着树干蹲了下来,干呕了半晌,似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
半晌,才虚弱的起身擦了擦嘴,面色苍白对沈猷道:“若是抓住了赵献,你会不会也这样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