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的脉说:“可以,但是要适量,等冬天的时候代谢降低可以再多补些。”
“好。”苏逸程答。
见苏逸程不再有疑问,朱医生便朝一旁的护士姐姐说还是按原来的治疗计划进行,护士姐姐点点头,三位医护人员便要告辞,苏逸程仍是亲自相送。
陈菘蓝总算松一口气,刚刚因为紧张地应付朱医生的问题,差点忘了生理需求,此刻一松懈下来,见人要走,她也不好意思阻拦,因为她压根没想到来的是三个人。
正在她焦虑如何解决时,只见苏逸程将护士姐姐引到一边低语了一番,30多岁的护士姐姐竟有些花痴,还时不时朝她这里瞧一眼,一脸欣慰地看着她。
等男人将医生们送出门外,护士姐姐回到她的跟前,亲切地问:“陈小姐是不是想上厕所?”
所思的事被一语中的,陈菘蓝耳根瞬间有些发烫。
原来男人跟护士姐姐说的这事。
点滴进入血液后,肾脏的血流量增加,尿液增多,所以会出现输液老是小便的现象。
难道··他早看出来了?他送人出门也是为了回避吧。
陈菘蓝的心里有些发软。
她微红着脸朝护士姐姐轻声承认:“嗯。”
护士姐姐倒是先笑了:“人吃五谷杂粮,都有生理需求的,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有男士在,心里总有些不自在。”
“你们小年轻真纯情,像我们家老头子看我早跟左手摸右手似的。”说话间就要来扶她,“慢点儿,手不要动,不用怕,我扶着你呢。”动作极轻,声音也温柔。
幸而病床未放平,她起身容易得多,但因为头晕,站起来四周的景物天旋地转,她睡了一晚,腿上有些发软,人险些立不住。
护士姐姐扶着她靠在床尾说了声“稍等”,又去推着点滴架才重新扶着她一步一挪的往卫生间走去。
当身体得到彻底的释放,陈菘蓝觉得头晕都减轻了些,人也变得清明许多,她用护士姐姐提前为她准备好的纸巾简单地清理了下身体。
庆幸住院用的静脉留置针,她可以自己慢慢的穿脱衣物。
见她半晌没有呼叫,护士姐姐敲了下门便径自打开,一看她已经穿好了裤子,叹了口气,说:“陈小姐怎么不叫我。”语气里带着心疼。
“没事,我自己可以就没必要麻烦您了,让您在我这里耽误这么长时间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您太客气了,也太懂事了,照顾病人是我们医护人员的职责,您不要那么想。”
“向护士长,您别用敬称了,叫我小陈就可以。”
护士姐姐一笑:“您还说我不要用敬称,您看您。”
话毕两人相视一笑。
护士姐姐先开口:“这样吧,我年长你几岁,没有外人的时候,你叫我向姐,我叫你小陈,怎么样?”
“好,向姐,麻烦你了。”
“没事。”看她比刚才有精神一些,人也站得稳,向姐为她调正裤子,一边说:“做护士这么多年,再刁难的事也见过,你的事不算什么。打点滴就是更容易上厕所,别憋着,对身体不好,等你以后生了孩子就知道利害了。
要是后面要是又想上厕所了就让苏先生呼护士台就行,待会儿我吩咐一下护士站,让她多留意着点你这边。”
陈菘蓝感激不尽:“谢谢向姐。”
“甭客气,叫我一声姐呢。”向姐如此回道。
说话间却一直没停下手里的活计,因她手不便沾水,她帮她简单洗了下手,擦干之后又喷了些酒精进一步消毒,专业又贴心。
或许陈菘蓝的感性感染了向姐,她没有第一时间扶她往门外走去,竟有些怜惜和惋惜的模样。
“小陈你和苏先生都是好人,你们要好好的过。”向姐在旁边揽住她的肩膀,宛若知心姐姐,温柔地说。
她明白是她受伤的位置让向姐误会,她开口解释着:“向姐,我和他不是···,至于我受伤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那样做是因为我生病了,她在心里补充说。
向姐却全然不信,嘴上继续劝着:“人这一生很长,长到分秒难熬,长到精疲力尽,人这一生又很短,短到一眼万年,须臾消逝,所以无论如何,不要留有遗憾。”
陈菘蓝虚弱一笑:“向姐,我明白的。”
因为她曾经真的那样做过,醒来后,她便向父亲发过誓,要好好活着,哪怕为了母亲也要好好活着。
所以,这些年来,假装父亲还在或是犯病清醒后,她都是在第一时间提醒自己曾经的誓言。
这次之前,她已经很久没有犯过病了。
如今,抑郁症再次避无可避。
正在此时,门口响起敲门声,男人的声音是带着微微气泡音的低音炮,好听得不像话。
“菘蓝,你好了吗?”
男人的声音像是地心引力,让她的心落到了实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