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觉睡到第二天八点多才醒来。一睁开眼睛,见一个人在我房间里在看着电视。这个人叫袁海林,在四川石油管理局工作。因四川局与长庆油田有钻探、物探这方面的合作,袁海林作为技术人员,来陕北出差。见他在我房间,我吓了一跳,说道:“妈呀,你啥时候来的?” 袁海林说:“我给你打电话打不通,让服务员开的门,进来一看你喝醉了,你手机呢?” 这时我才想起昨晚在喝酒前,我曾接了袁海林的电话,说他在来志丹县的路上,当时我说来了之后,到延安宾馆来找我。 袁海林到志丹后,开始打不通我的电话,后来打通了,是一个生人在接听,那人说话模糊,好像在说胡话,他听不清楚。联系不上我,袁海林只好在前台查着我的房间号,让服务员把门打开,就进来了 听袁海林这么说,我就想,我的手机谁拿着呢?先去问问赵玉林吧,他昨晚也醉了,不知情况咋样。我就进了赵玉林的房间,发现赵玉林的嘴唇有明显的血痂,看样子像烂了,我就问道:“你的嘴唇咋了?” 赵玉林说:“哎,昨晚喝多了,我有个毛病,喝多了就咬嘴哩,把嘴咬烂了。” 我说:“我昨天也喝大了。” 赵玉林拿出我的手机和手提包说道:“这是你的手机,这是你的包包,昨晚还有人打你手机,叫我去接他呢,我说我大了,接不成啊。” 我说:“人都来了,是一个朋友。” 这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多,我要求中午请他们吃饭,就不喝酒了,随便吃点。赵玉林说:“不了不了,我们马上得走。现在咱们都清醒了,也都是朋友,完了你过来就行。” 过了一会,他们单位的人从楼上下来了,这时赵玉林就给他手下的人郑重地说道:“李总,你们都认下了吧?” 对方说:“认下了,认下了,酒量大得很。” 赵玉林继续说道:“李总来办事的时候,你们不要把脸拉下来,都是朋友,办事放利索一点。”之后,他们收拾就要走了。 我说道:“那我就明后天来找你?” 赵玉林说:“你来之后,要是我不在,你就找这几个人。” 我说:“好的。”然后和赵玉林握手道别。 把赵玉林送走后,我觉得一整天脑子都不太清醒,感觉那场酒把我喝坏了,但过后还是觉得很值得。酒桌见人品。赵玉林这个人实在,酒再大,脑子都清醒,也不失态。 休息了两天,我就去志丹县找赵玉林,正好他在。赵玉林说:“李总,是这,我先给你5口井,你先去干一下,然后咱们再看。” 我当即说:“可以。” 赵玉林就给了我一份设计图纸,从图纸上看,是在志丹县丹巴镇一带。 因丹巴比较远,中原压裂队在丹巴井区搞压裂的时候,跑的是近距离的井,比较远地方,基本不去。主要是远的地方,路况不好,对他们来说费工费时间。 我虽对井区的远近不在乎,更不怕路况,但因为对地形不太了解,所以得提前熟悉一下线路。 初次踏上这个地方,我从柳堡绕了一大圈才找见井区,指挥部坐落在公路附近的山旮旯里。我刚停好车,过来一工人,就问沙建怀经理在不在?他指了其中的一个窑洞。我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有人在通着话,声音比较大,好像在骂着人。进了门,就见一个壮汉仰在椅子上,眼皮朝上,手机捂在耳边,情绪似乎有点激动。我心里想:性格再绵软的人,在这山沟里待上几年,性格都变了,尤其是这些管理人员。 在我去之前,估计赵玉林已经给说了,当我报上名字时,他说:“知道,你坐。我知道你来,就等着呢。” 寒暄几句,我就拿出图纸,说我来是先看一看井。他当即站起说:“走吧,我带你去看看。” 我发现这个身材魁梧的人办事很干脆,是个典型的西部汉子,就提出让他不开车了,坐我的车。他就叫了助理,我们三人一同去看井位。 我们一路且聊且走,翻山,过村庄,越是接近井场附近,地理位置越差,有的地方看似有路,又好像没路,交通要道时隐时现。由于人户稀少,加上方圆几十里山路弯曲,沟壑纵横,整个村落看上去比较寂寞。但就在这个狼都会嫌弃的地方,不仅有着生生不息的人和动物,还有石油,有我将要压裂的油井。 赵玉林给我的这五个井东一个西一个的,或在山背后,或躲在山旮旯里,都不在一处。为了赶时间,有的井我到跟前看看,有的就站在山头上望一望,记个大致位置就行了,因为到时候有专门的工作人员负责领路和压裂。 虽然赵玉林已经把压裂的价格告诉我了,但面对这种环境,心里多少还是有点顾虑,毕竟环境太差了,而且压裂设备都是大型机械,有的路尽管需要推土机开道,但不能保证就不出事故。小轿车都有翻跟头滚沟的现象,别说这些笨重的机械。难怪大庆油田这些国营单位的压裂队不敢接这活儿,肯定是出于风险的考虑。所以,这个时候,我既考虑队伍的安全问题,还得考虑工费的问题。如果工费确实能给到赵玉林说的那个价格,那环境再差,难度再大,我肯定会干的。如果沙经理的价格与赵玉林说给的有出入,那我就走人。结果还好,两人都报了同一个价格。这样一来,我们压一口井,与长庆油田采油部给的价格不仅多了2.3万元,还不含化工等材料费。而长庆采油部还要自己含材料。 自古以来,重金之下必有勇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