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喽。”大娘突然道,“明儿一早你们就走吧,别等他们出摊了。”
想到钱栗所说的,这个镇子的种种异常,林夜桥并没有立刻答应。
为什么近些年镇子的制度会变?
为什么那些人要打翻大娘的水果摊?
为什么大娘表现的习以为常?
又为什么,钱栗不让大娘往家里带人。
疑点太多,林夜桥觉得自己应该在这里多停留一段时间。
于是,她道:“大娘,我和……我和我男朋友可以多留宿几天吗?”
大娘沉默了,表情十分为难,良久,道:“可以是可以,但是若明早有人来寻我,你切记,带着小伙子躲到花盆旁边的地板下面去,外面声音不停,你们就不要出来。”
林夜桥蹙眉:“能有谁找你,是和你一起出摊的那些人吗?”
大娘苦笑:“是他们,所以你们一定不要出来。”
“大娘,我们可以帮你的。”夏暮时道,“我和阿,我和我女朋友战斗力很强的。”
大娘却摇摇头:“我相信你们两个很强。但是你们总不能在这里住一辈子的吧。”
她说,“可我还要在这里过完后半生的。”
夏暮时沉默,没有再纠缠,他们回去找到了大娘所说的藏身处,就关上了灯。
这一晚,他们没有休眠,都在等大娘所说的那些人。
早上五点,钱栗起床收拾,出门去学校,她刚离开半小时,天才蒙蒙亮,林夜桥敏锐的耳力就听到了无数人的脚步声,他们开了院门,朝屋子走来。
二人克制住冲出去把他们都打扁的冲动,躲到了瓷砖下,没留一点缝隙。
地板把外界和这里隔绝开来,林夜桥打开了自己的终端,夏暮时也凑了上来。
他小声说:“能听到外面聊什么吗?”
林夜桥:“废话,当然能,我的窃听器又没坏。”
夏暮时又说:“我们在这里听,不会被发现吗?”
林夜桥:……
话说的有理,但也不能不听啊。
她道:“应该不会,大不了把大娘和钱栗都接走。”
终端里传出门外男人敲击房门的声音,随后,大娘踉跄着脚步去开门。
“嘭——”
夏暮时猛的起身,一头磕在了头顶地板上。
林夜桥忙拉住他:“你别冲动!”
夏暮时:“他们对大娘动手!”
林夜桥调出界面给他看:“人家踹的是门!”
夏暮时愣愣的:“这不是窃听器吗,怎么还有画面呢?”
林夜桥:“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吧,我这是多功能的。”
“啪——”又是一声,两人都是一愣。
夏暮时看着屏幕上大娘偏过去的脸,气的呼吸都重了:“这回总不是门了吧。”
林夜桥也敛了嘴角的笑:“去他妈的一群畜牲。”
为首的高大男人正是昨日在菜市场掀了大娘水果摊的那个。
他穿着一个发黄的破汗衫,胡子不知道多久没刮,站在倒地的大娘旁,道:“你怎么这么会多管闲事呢,嗯?你知道昨天来的那两个有多优质么,碍于规矩太久不动你,我们是不是给你脸了啊?”
说着,鞋尖碾上大娘的手指:“之前让你把鞋舔干净,还是对你太仁慈了。”
他招呼道:“把她衣服脱了。”
后面几个壮汉立刻上前制住大娘,丝毫不顾大娘凄厉的哀嚎,扯下了一个外套。
汗衫男又一脚过去:“见人,再喊就不是你了,你孙女才十六岁,你也不想给她造成什么心理阴影吧。”
大娘一顿,不再出声,无助的眼泪顺着布满皱纹的脸颊落下。
汗衫男十分满意,刚要接着说话,就在众人的惊呼中被从天而降的拳头一拳砸中了脸。
那拳头宛如重锤,一把将他打飞了出去!
半晌,汗衫男伏在地上,咳出一滩血和两颗大牙。
看着呆愣的众人,怒吼:“上啊!都愣着干什么!”
他看向被林夜桥扶起来的大娘,嘴角扯出一抹丑陋的笑:“见人,还学会骗我了,你特么给老子等着。”
话音刚落,他整个人又被打飞到另一边,损失了两颗门牙。
林夜桥一脚踹开要往她身上扑的小弟,冷道:“老娘让你活不到那时候。”
藏在腰间,许久没有用过的手枪瞬时被抽出来,扳机一扣,响亮枪声威慑住所有人的动作,汗衫男还维持着不可置信的表情,他甚至没来得及恐惧求饶,脑袋上就出现了一个血淋淋的洞。
林夜桥压根没管他,转身把枪口对准呆滞的其他人:“谁跑,谁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