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毒吧。”
“妾身一切听皇上安排。”
“如果此次事成,朝政上,朕将再不会受江南一系官员掣肘。”褚胤源好似见到了苏氏大厦将倾的模样。
“妾身祝皇上顺利达成所愿。”
原来,如此。
宫宴上,朝廷命官中毒身亡。无论是不是苏婕妤下的毒,作为宴会的筹办者,苏婕妤也难辞其咎。
这样一来不仅苏婕妤在宫中将再无立锥之地,更重要的是能够分化瓦解江南一系,使得江南一系官员与苏氏互生嫌隙。
好一个歹毒的一石二鸟之计。
这些天,苏娴雪沿着前世的轨迹,在御膳房附近,寻得十余只老鼠,捕之而藏于布袋之中。
叼着老鼠的感觉虽然恶心,但与破坏此次宫宴相比,也算不得什么。
入了夜,将一袋子黑黢黢的老鼠一股脑丢到了明华宫苏婕妤的寝殿之中。
为了让苏婕妤快速惊醒发现这些老鼠,苏娴雪还刻意打掉了木架上的冰裂纹釉的瓷瓶。
“哗——彭——”瓷器碎落的声音瞬时在大殿中响起。
借着昏暗的烛光,苏婕妤先是看到了那只屡次坏事的黑猫,而后感觉自己床下有细微的吱吱声音。
“啊——”
望向地面的苏婕妤,只见满地乱窜的老鼠,好似要将她团团围住,惊恐地大叫一声,便晕了过去。
……
病愈后的苏婕妤:“皇上,臣妾再也不想看到那只黑猫,您将它杀掉好不好?”
褚胤源将手指插在苏婕妤发间,不住地揉搓,像是调弄自己的爱宠一般。
他轻声应道:“好。”
苏娴雪当然没有被处死,否则前世临死前,她也不能在慎刑司见到那只黑猫。
只是被限制了自由,关进了乾安宫偏殿的金丝笼中,并有四名太监日夜看守,防止自己跑出殿中。
作为皇上的爱宠,虽没有被处死,但间接坏了褚胤源的好事,褚胤源一时间也不想见到它。
苏娴雪的吃食与之前一般无二,只不过身陷囹圄,困在这一方牢笼之中。再也不能到处听墙角,帮助前世的自己了。
苏娴雪想过各种办法逃脱,有一次侥幸在小太监送饭进笼时溜了出去,还没等跑到殿门口,就被一只大手抓住后脖颈拎了回去。
要想脱身,办法只剩下一个,便是趁着夜色,将金丝笼咬坏,偷偷溜走。
可这金丝笼集宫外的能工巧匠历时一年打造出来,外表看着纤细的金丝,实际无比坚韧。
苏娴雪偷偷咬了软垫下的一根,咬了三天,竟连一个牙印都没有留下。
就这样日复一日的咬着,将牙都崩断了好几颗,苏娴雪终于在一个午夜,逃了出来。
可还是晚了。
苏娴雪从笼中逃出的那一天,苏婕妤已经在慎刑司受了十日刑罚,此刻已在弥留之际。
躲过层层守卫,终于摸进了慎刑司的监牢最深处。
苏娴雪死死地盯着前世的自己。
苏婕妤抬起头看了自己一眼,有怨恨、有不甘,也许还有那么一丝到死也未曾解开的疑惑……
重活一世,终究还是没有改变命数,哈哈哈——
苏娴雪心中狂笑不已,身体如同雕塑一样伫立在这慎刑司的监牢里,眼看着前世的自己断了气。
苏娴雪浑浑噩噩地离开了慎刑司,被发现它逃了的小太监捉了回去,没有丝毫的挣扎,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苏娴雪那日过后,便毫无生气地趴在金丝笼中,眼睛都不曾睁开一下。
太医来来往往已过数次,既探查不出病症,也解决不了黑猫滴水不进之事。
皇上命小太监,硬灌也要将饭食灌下去。
苏娴雪也不反抗,任由两个小太监掐着自己的嘴,将流食灌下。
也不知过去了几个日升日落,门外值守的小太监,聊起了宫里发生的大事。
“你听说了么?皇后私自处死了宠妃苏婕妤,皇上知道了要废后呢!”
“怪不得有一阵没看到苏婕妤来御书房邀宠了,竟是被皇后害死了。”
“可那苏婕妤死了也快一个月了,竟然近日才发现吗?”
“谁知道呢,圣心难测,这些不是我们操心的。”
……
苏娴雪阖住的双眼,微微张开了一条缝。
“皇后,呵呵。后宫中的每一个人都是棋子,区别只在于这颗棋子究竟是石头做的还是金子做的罢了。”
经历了这一遭,苏娴雪绝不会认为褚胤源对自己还有什么旧情。
皇上因为她被害而废后?
谁相信,谁就是这天底下最可笑的傻瓜!
几日后,门外又传来了两个小太监的对话。
“江南大儒苏茗拖着病体,亲自进京,要带回自己的孙女,可是被圣上拒绝了。圣上说苏婕妤已被追封为贵妃,死后要葬入妃陵的。”
“听说苏家嫡系后辈,可就只有这一个孙女,真真是可惜了。”
“那大儒伤心过度,多次昏厥,恐也命不久矣。”
“唉,这皇宫中,贵人常有,可怜人更常有。”
“谁说不是呢,咱俩不就挺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