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哪听墙角?
下定决心要助苏婕妤登上高位的苏娴雪,每日精神头十足。
后宫妃嫔上至皇后,下至官女子,苏婕妤这些天听了个遍。
过滤掉一些关于哪个宫女和侍卫有牵扯,哪个官女子互撕了头花这些无用的信息后,苏娴雪发觉自己的收获很少。
只抓住了几个后妃的小把柄罢了。
盛昭仪为了争宠,曾经给丽修媛下过毒,让她缠绵病榻小半年。
魏美人为了有孕,每次接驾都在殿内点迷情香,以便缠着皇上多来几次。
……
可知道了这些又有何用,又不能直接传信给前世的自己。
苏娴雪想了想,今天还是去褚胤源的御书房吧。
虽然她已经看透了那个男人的虚情假意,这些天都有意躲着他,但这后宫说到底还是褚胤源的后宫,自己想要助苏婕妤高升,关键之处还在褚胤源。
强忍着恶心,苏娴雪主动跳上了褚胤源的腿。
褚胤源感觉到宠猫贴近,也放下手上的奏折,靠在椅背上,将猫抱在怀里,抚摸着油亮的皮毛。
“苏家果然很听话。”褚胤源虽撸着猫,但显然心思已经飘远,心中想着政事,喃喃自语道。
听到“苏家”二字,苏娴雪耳朵颤动了一下,表面却不动声色。
“你说,我要不要将苏娴雪晋为妃位呢?”
要啊,当然要!苏娴雪心中狂喊。
“让我来想想,这次让苏家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为好。”褚胤源口中的话平淡没有起伏。
但在苏娴雪的心里,却翻起了滔天巨浪。
她强忍住心中的颤动,没有表现出来,屏住呼吸,继续听褚胤源说下去。
“不如就拿苏家上下,无论嫡系旁支,永不得入仕来换好了。”
褚胤源忽地拎起了苏娴雪,捏住宠猫黑乎乎的爪子,凝视着她的竖瞳,似笑非笑地说道。
褚胤源一时无聊,对着一只宠猫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
而那些话,将苏娴雪本就半死的心,更是捅了个千疮百孔。
苏娴雪强忍着没有一爪子挠上去,在褚胤源放下她重新批阅奏折后,从他的腿上跳下来,逃离了御书房。
她终于知道,为何前世的黑猫要阻碍她的晋升了。
因为此刻的她,也决定要这么做。
苏氏乃江南第一大世家,家族分支遍布江南六州。每三年一次的殿试,入围者中,江南一系就占了十之四五,而这十至四五中,又有一半来自苏家各个分支。
祖父苏茗乃嫡系家主,更是当世大儒,桃李满天下。江南一系官员大多是祖父的门生。
如果苏氏今后不得入仕,那辉煌了百年的世家定然会就此衰落,她苏娴雪会成为苏氏的千古罪人。
她怎可为了一己私欲,斩了苏家的根基、断了苏家的传承?
苏娴雪幼年丧双亲,是这嫡系的独苗苗。
当年入宫,祖父就很是反对。在他眼里,孙女苏娴雪,就是皇后也当得,区区婕妤,简直上不得台面。
奈何自己与褚胤源“两情相悦”,求了祖父好多天,祖父才松口,答应自己和皇上进宫。
此时想想,真是可笑。
她以为的和人间挚爱双宿双栖,实际上自己不过是褚胤源拿捏苏家的一颗棋子罢了。
亏得这些天,她还对褚胤源抱有幻想,以为上次的威胁只是偶然。
苏娴雪想通了关节后,着手准备着毁掉苏婕妤的晋升。
因为已提前知道了结果,所以过程也就轻车熟路。
半月后。
“苏婕妤御前失仪,罚禁足三月、抄经为大周祈福,钦此。”
……
苏娴雪继续每日的听墙角事业,可这三个月,她再也没听到皇上提起苏氏的任何事。
弹指一瞬,转眼便入了秋。
苏婕妤解了禁足,皇上也装成一副“久不见卿卿,甚是想念”的样子,踏进了明华宫。
呵斥了两个略有懈怠的奴婢后,褚胤源揽过苏婕妤的细腰,腻在了软榻之上。
“爱妃受苦了。”褚胤源摩擦着苏婕妤细嫩的手,温柔地说道。
“知道臣妾会受苦,皇上怎么还忍心罚了臣妾那么久的禁足?”苏婕妤娇嗔道。
褚胤源轻笑了一声:“那朕和爱妃赔罪还不行吗?下月中秋宫宴,朕会宴请群臣及家眷,就交由你筹办好了。办得好了,朕就让皇后给你协理六宫之权。”
苏婕妤埋怨的神情瞬间消散,笑眼弯弯:“臣妾定不会辜负皇上的期望。”
爬上了明华宫房檐的苏娴雪,透过掀起的一块砖瓦缝隙,看到了这浓情蜜意的一幕。
“呵。”苏娴雪心中冷笑不止。
虽不知这次褚胤源又用什么威胁了家里,但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事,先破坏了再说。
宫宴前三天,苏娴雪终于知道了褚胤源为何要苏娴雪筹办宫宴。
在皇上和皇后的私房夜话时,褚胤源道出了真相。
“苏婕妤此次筹办宫宴,朕会借机弄死几个江南一系的官员,嫁祸在苏娴雪身上。但也不能做的太明显,不如皇后配合朕一下,假装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