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有没有被勾引?自然是有被他的美貌掠夺所有注意力。
又好像不对,他的表情太过平常,是她多心?
虞掠衡:“你有话对我讲。”
她有事要说,“我想拜托你……”
视线猝不及防和虞掠衡相撞,他没有半分不耐烦,只是静静等着她说。
霍幼安眼含三分秋水:“能把我提刃的事当作秘密吗?”
她不知道该如何向虞掠衡解释自己的梦。按理来说,武将的女儿会武不是什么羞耻的事,甚至是虎父无犬女的典型代表,所以她这个要求才显得不对劲。
可她不想在人前显山露水,更不想因此嫁入镐京任何世族,越不起眼就容易蒙混过关。
不管是什么方法,她都要试一试,她来着世上一遭,她不想未过十八就早死。
虞掠衡比她高半个头,居高临下极有压迫感,驿站走廊的灯光又暗,霍幼安看不清他的神色。
又见他一直都不说话,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怕他拒绝,也怕他追问为什么。
虞掠衡:“你在害怕?”
出乎意料,他却在意她害怕。
霍幼安定了定神,直视他的眼睛,“对,我怕你拒绝。”
虞掠衡喉结微微动了动,他发现,他很难对着霍幼安说不,“好。”
居然就这么容易答应,那她刚刚还因此起了一背的冷汗。
霍幼安露出一个真心实意地笑:“多谢。”
原来让她开心这么容易,虞掠衡眉眼柔和,意有所指:“不谢,兴许有天我也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我?”霍幼安:“若有需要的事情,幼安定会鼎力相助。”
虞掠衡:“如此,你的事情就是弃宁的秘密。”
霍幼安:“弃宁?”
杀气好重。
虞掠衡:“我的字,天色不早,霍姑娘早些睡吧。”
关了门,霍幼安还在想他的名字,那家父母怎么会给自己孩子取这个字。
这么想着,她就轻声问出来了。
阿平:“小姐不知道吗?”
霍幼安反问:“我该知道什么?”
阿平打开门探出个脑袋悄悄看了看,见四下无人才敢压低声音对霍幼安讲:“我的小姐,你怎么一点也不关心镐京的事呢。他啊,父母双亡。”
她刚刚还在想哪家父母会给孩子取这个名字,现在就知道了,原来他……
霍幼安在心里默念一段息灾灭祸咒。
阿平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被霍幼安打断。
霍幼安:“阿平,不要再说了,我们不该议论人家的难堪。更何况他今天还多次救了我,你又是我的侍女,是我管教不严,那这都是我的错处,不能做无耻之辈。”
“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阿平欲哭无泪,谁敢提虞将军的不是,不怕掉脑袋啊。也就小姐不知道,还敢和他提要求,她刚刚都快被吓死,“算了我笨,多说多错,我不说了。”
霍幼安:“是,此次回去镐京,我们两个的任务是什么?”
阿平左右看了看:“泯然众人矣!”
霍幼安:“好,我们要为此努力。”
不过,霍幼安觉得,利用婚约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听她的话,让他保守秘密,一字不问就答应。这一路对她也很好。家中又突逢变故,霍家能替他撑起门楣,也不担心婚后自己被欺负。
最重要的是,他的长相真的很合她的心意,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人。
这么一想,霍幼安越发觉得这是个好方法。
她碍于女儿家身份限制不敢问,那回京之后,就拜托母亲或者四兄问问,这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大事。
在霍幼安此时的心里,已经把虞掠衡想成了一个貌美的小可怜。
阿平:“小姐,你笑什么呢?”
阿平突然贴过来给霍幼安吓了一大跳,“没有。”
“小姐不会是在想郎婿吧?”
猝不及防被戳穿的霍幼安:“……别胡说,睡觉。”
说要睡觉的人是她,可现在睡不着的人也是她。
她一出生就被送往离郡,这是她第一次离开道观,住在别处,也是她第一次发现她认床。
阿平睡得正香,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霍幼安突然想到虞掠衡,也不知道他睡着没有。
……好像哪里不对,霍幼安听到门外有蹑手蹑脚的脚步声。
她轻轻掀开床帘,一阵窸窣之后,一根芦管伸进门缝,缓缓吐着浓烟。
霍幼安果断捂着阿平的嘴,把她摇醒,在阿平迷蒙的眼神里冲她摇摇头,指了指门的方向。
这是回镐京之前,她告诉阿平发生危险时的暗号。
阿平很快清醒,门外也没有了动静,但霍幼安知道他们没有走,此时就在门外等迷药作效。
她捂住自己的口鼻,轻轻拿过烛台,蒙着被子拔下上面的蜡烛,只留下锋利的铁芯。
阿平拉了拉霍幼安的衣袖,反被霍幼安拍拍手背,以作安慰。
接着,她拉着阿平藏到门口,举起蜡台。
门闩动了,霍幼安全身冰凉,屏气等着。
随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