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大军启程后,刘凌之这些天都没睡好觉。这日她又一次早早地就醒了,坐在矮塌旁看着书,等着江福全来叫她上朝。
原书中写的大多是顺文帝在位时的事,也就是他们父皇统治的朝代,顺武时期写的很简略,而且自己还没看完。
穿过来后,刘凌之也想了很多,既然拥有了这至高无上的权利,她希望自己能做些大事,不止为了自己能好好生存下去,也希望弥补书中的很多遗憾。
于是这些天她了解了很多朝堂上的党派关系,细读各官员背景秉性,官职大小,下属各州郡状况,以及自己,皇帝刘凌之。
她看着之前折子上皇帝的朱批,以及回忆从前发生的那些破事,深觉这个武帝实在算不上什么贤君,倒勉强称得上勤勉,天资却不够,而且任人唯亲,对卫国公言听计从,容不下陈王这个优秀的兄弟。
“刘凌之啊刘凌之,就让本小姐来成就你的宏图霸业吧。”
她等了好一会,还不见江福全进来伺候,
“江福全,江福全?”
江福全猫着腰快步走进来,轻声问道,
“皇上,您有何吩咐?”
“没啥吩咐,就想问问还不到上朝的时候吗?”
“皇上,今日休沐啊,您巳时去坐镇殿试即可。”
“哦,休息啊……啊?今日殿试?”
“是啊皇上……”
刘凌之心中大惊,她知道殿试题目虽说名为皇帝出,但其实根本用不着,交代给底下人自然会办好。
但她还真想亲自出,于是连忙穿戴洗漱好后前往藏书阁,找着历年来科考的试题格式翻看了好一会,
“还好还好,都是写策论,就一个题。”
她这才放松下来,开始思索这三年来有什么时政可论。细细想来还不少呢,前年的恒王谋反,去年与西蛮交战,青州农户暴动案,今年的盐城之乱。
刘凌之心中暗暗高兴,正好关于国家田地问题和盐务问题她只知道个一星半点,却不是完全能懂,此次天下才子聚集,让他们写策论来给自己解释,又不引人怀疑,岂不妙哉?
不多时便到了吉时,刘凌之前往承和殿主持殿试,
“皇上驾到!”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殿内众人齐齐跪地叩拜,一张张桌案整齐摆放着,上置笔墨宣纸,周遭都是带刀侍卫,上首下侧左右均有一桌案,坐着大学士及礼部的官吏。
“平身吧,即已至殿试,想来众卿都是颇有学识之人。朕登基不久,今日便重新立一规矩。”
学子们面面相觑,大学士和礼部之人也是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疑惑。
刘凌之见众人不解,笑容越发灿烂,
“今日我出两题,众卿只需择一而答。”
话毕,刘凌之便将两题写下来,
“朕当朝,不欲行一些虚礼,御殿仪式就免了,且为保公正,朕早就决定论题临场现出,当众誊写,众卿不必忧虑。”
随即召来誊题官誊抄题目,每人两份,不多时便分发下去。随着鸣钟响起,考试开始,学子们或奋笔疾书,或冥思苦想,殿内落针可闻。
刘凌之待到午时过半便出去用膳了,下午在书房练毛笔字,考试一直持续到将近黄昏,鸣钟响起,她便去了承和殿,考生们正在把御题往黄纱袋里面封存。
她慢悠悠走到徐则元身边,众人忙行礼。
“不必多礼,则元啊,你好好安排阅卷之事,两题各择前十名呈给我。”
“是,皇上。”
众阅卷官与答卷都进了金文殿,刘凌之为保证公平,命阅卷结束之前众人都不得出殿。
此次科考形式一出,众学子都闻所未闻。酒楼雅阁内皆传皇帝公平公正,才思新颖,实乃当世明君。
宣德殿。
江福全正给刘凌之禀报着市井传言,她听完简直乐开了花。那可不,可曾听闻过选做题?多出一个题,说不定多见一种思维,多得一个人才呢?
而且一定要保证试卷的机密性,阅卷时也需与外界隔绝,这可是后世大型考试的常规操作。
古时科考泄题之事一个不小心,死的人可不是按个来算的,届时必然又是一场腥风血雨,朝纲未稳,不能再生祸事了。
只可惜此次穿过来时间仓促,下次殿试,她应该能出一套完整的试卷体系,全方面考核人才,岂不更好?
直到第三日巳时,众阅卷官才批完了试卷,今日便是皇上钦点的时候,众人熙熙攘攘,不一会承和殿上就站满了人。
皇帝高坐御台之上,面前是二十张策论,田地论和盐务论各十份。刘凌之扫了一眼,都好多字啊,长篇大论的,还都是文言文。
她深呼吸一口气,便开始细细察看起来。台下众人屏息凝神,殿内鸦雀无声,只有皇帝翻看宣纸的声音,气氛十分紧张。
运气真是不错,第一份策论便是言语犀利,短小精悍。上先指明□□发生的原因:
顺朝目前的土地制度,称为屯田制。由于先帝驾崩前病重几年顺国外忧内患,大大小小几十场战事耗损了极大的人力财力,好在顺国人口众多,青年壮丁倒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