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终究是我对不住你,你方才既有机会脱身,为何不逃……”李逸说着,亦是泪流满面,“既你还能留下,我必不负你这份心意。”
他说罢,缓缓起身,垂眼瞧着于鸢,泪水隔空掉下,“你走吧,去京城,去找傅少青。”
此番话,于鸢很是触动,她虽不解李逸疯癫,但他现下所言,她却觉是发自肺腑。
李逸实则明澈,他有着极为清楚、单纯的头脑、颗纯真的心,亦是这种人,发起疯却是一根筋,不至极致不罢休,但又因其简单性格,势必不会是个全然的恶人。
她与李逸二人面面相觑,她心中亦是坚定上京心意,此番李逸骤然放人,她心中很是不安,更不敢言。
“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我送你入京。”李逸将书信递还给于鸢,已然逝去脸上泪水,“如此一来,各自安心。”
于鸢而言,能去到傅少青跟前,自是比在此地陪一定时炸弹好上太多;李逸而言,自是不必守着一活死人一般随时念着逃跑之人,得以放松。
李逸见其未言,倒是松下口气,他明了于鸢心中所想,但却不想亲耳听得她道些什么,如此无声之答,比如何都要好。“先去收行李吧。”
于鸢瞧着他背影,只觉那是个孤寂至极的人。
他活着,好似就为着原主于鸢一般,没有任何喜好,整日跟前跑后,打铁技艺精湛,却并无上进之心,仅流连其中,为于家鞍前马后。
“李逸!”于鸢在后叫住了他。
李逸闻声驻足,未转身,亦未言。
“谢谢。”于鸢诚恳道谢。
只见其脚下一顿,又向前走去。
次日,二人踏上入京马车,俩人一路未言,皆是各有所思。
李逸明显带着离别之意,而于鸢则是心口一直悬着一石头,不达目的地不肯松懈。
“入宫,还是府上?”李逸语气平淡。
“府上便可。”于鸢应着,傅少青府上距宫中尚且还有段距离,能早些摆脱李逸,她自是选择靠前之地。
·
“来者何人!”俩把门守卫,一个喝声,一个拔刀。
于鸢只觉诧异,早时傅府门前从未有过守卫,她只眼扫着周遭,好似与从前大相径庭,所不是凭借匾额辨别,她定然会错认。
“劳烦通报,上沅县戴铁作坊于鸢前来有要事与傅大人相商。”于鸢拱手作揖,客气恭敬。
但亦是未得一笑脸,“不认得没听过,走走走!别搅了府上安静!”
“劳烦容我入府,见上傅大人一见!”于鸢奋力争取,亦是未果。
李逸随其在一旁争取,“或不入府,叫傅大人到门前一谈也好。”
“你们自诩何人?!敢劳驾驸马与你们门前相谈?”俩守卫很是不客气。
于鸢闻此当头一棒,心跳急速加快,“何人驸马,谁是驸马?谁是驸马!”她一把揽住一守卫,行为激动,若不是李逸忙拉住她,险些失了分寸。
届时,府前声响惊动了府中人,早有小厮报信而返,同傅少青。
“何人在此喧……!”傅少青在瞥到于鸢时,眼中不乏错愕欣喜,他压低眼眸,面带轻视,“为何在此喧哗?!”
系统:“于小姐,这傅少青为何装作不认得你?”
于鸢大脑高速运转,“他一定是有不得意的苦衷,方才我瞧见了,他的眼神,他心中定是有我的。”
系统:“于小姐,有句话我一直想说了,您,有些恋爱脑……那傅少青这不是亦能踏出这傅府高墙吗?!怎得就不能上沅与你一聚,倒叫你如此折返,书信倒是不断!”
于鸢听着系统为自己着想,心中百感交集,“我知你是为我,但傅少青,他不是这样的人。”
系统:“真是冥顽不灵!够了!我要请求换宿主!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你怎么还是不明白!人家现在都攀上高枝了!那可是驸马爷!你一届小小铁匠如何相比!”
“……”
是啊,自己麻衣粗布,尘土气息,如何与一朝公主相提并论,自己不拖累于他已是给其最大帮助了,且傅少青自是个要强之人,公主既能帮他升官、亦能叫其施展才能不埋没。
系统:“恕我直言,你们过往的那点子恩爱,过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