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望陵姑娘能够先把这证据留下。”
句句温声得体,眸光流转在陵游身上,透着睿智沉稳,似乎刚刚的一出大戏并没有入他的眼。
但当真陵游不是傻子,这胭脂铺背后的秘密,她不信没被人所察觉,毕竟店铺宣传极广,连自己一个肉体凡胎的鼻子都闻出些不对劲,各路灵使必然有什么不可言说的事情。
这胭脂铺明里暗里的销量,所售之广,播散地悄无声息,埋下的隐患之重,不可估量。
她不想就此拱手于他人,一来她对此处说不上信任,二来她原先已在着手研制中毒的解药,借他们的力量应该能更快收集受染的人。
此外,也有自己的私心。
想要立足于灵瑛总得有几条说得上来的战绩,陵游不想别人提起自己的时候,只是说那个区区凡人,并且更重要的是,这胭脂的香味里平白无故多出来的几味毒药,稍不留神后患无穷,慢性杀人阴谋极恶。
“宗师,在下此次前来一为拜师学艺,二为误打误撞破了自己捣鼓的玄机。既然如此,希望宗师能够让我同众师兄前辈一起,调查这胭脂里的究竟,还望宗师应允。”陵游像模像样地俯首,可算之前恶补的礼仪没有白费,立马便排上用场。
陵游低眉顺眼,偷瞥着宗师的反应,可惜对方还是一派风平浪静,虽说苍苍发丝是老态之姿,但这青俊相貌又衬得沉稳中不乏敏锐之力。
宗师只是稳稳地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笑着说道:“不愧是卿冷渊引荐来的人,有勇气。”
这话听不出是应允还是拒绝,陵游脊背躬身僵着,起与不起在她脑子里来回横跳时,一双温热白皙的手不可抗拒地将她托起身。
“即是拜师,自然要遵桑麓山的规矩来,沐浴更衣,抄录医经,拜师行礼,一步都不可少,还是先让派里经验老道的你师兄师姐们去尽快了结此事吧!”
果然。
待陵游再要开口,他衣袖一挥便没了身影,而周围众弟子也默默一一退下了。
陵游云里雾里向前寻了寻,烟消云散,毫无所获。
但她却发现偏殿风屏后露出半个人来,顾盼神飞间,可比天人之姿,丹唇逐笑,白缎鲮光,恍若梦中仙神。
朝她眨了一眼,转身往外走去。
想必殿上一事另有说法,陵游下意识跟上前去,叫住了她。
陵游面热心快而不自知,开口道:“在下陵游,请问姑娘如何称呼?”
越桃乃桑麓山女弟子之首,化形几百年已经不记得上一次被叫姑娘是什么时候了,听到如此唤作,一时掩面失笑。
“嗯?刚刚在殿上见过,未取表字?若拜桑麓山,唤我越师姐便可。”
陵游初来乍到,毕恭毕敬:“越师姐,殿上……”
“诶诶,打住,先同我来。”越桃带着她轻功岩上,飞檐走壁生拉硬拽到了月华庭。
“不错嘛,这么也能不散架,你可是这山上唯二的凡人。”
可不是嘛!要不是自己之前在气功协会练得扎实,指不定零件四散了。
“师姐过奖,敢问带来此处是为何事?”
“不可上殿内之言,当然也不能在殿外讲,人多眼杂,这里四面环湖,较为安全。”
“越师姐明智!”
越桃见这人孺子可教,非常上道,便也有了打算,“刚刚殿上有人故意刁难你,希望你别太放在心上。是非捉弄师尊看在眼里,虽未当场惩戒于他,但也无降罪于你。只是这报复施了,自讨没趣便没了下次,且杜仲他向来急躁,还望你能原谅他。”
“多谢师姐指点,我陵游别的本事没有,肚能撑船巨大无比,出了那个殿就全忘了。只是我还是想下山去一同调查胭脂铺,师姐可有法子?”
陵游也是锲而不舍,三句不离这档子事儿,越桃也不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我也是正要和你说此事。师尊派我和杜仲一起下山侦查,但你也见识了,他术法虽佳但性子急躁,因此我希望你也能一同前往,不过师尊当面未答应,定没有殿后改主意的可能,所以我打算悄悄带你,但回来之后,必逃不过师尊的眼睛,但无须过度担心,我定会向师尊求情,而我也给你时间考虑,毕竟……”
越桃后半句还没说出口就被陵游打断:“我去!我当然要去,别说师姐要给我求情,回来谢罪我也心甘情愿,好师姐,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听了半天陵游就等着最后一句,别说越桃师姐悄悄带她,在殿上时陵游就想好要独自潜下山去了。
“后天就出发,你还是先按师尊所说,在此之前,老老实实把拜师之礼完成吧,要是回来之后可不一定收你这个徒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