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要说的话,距离红樱事件也没过多久,坂田银时就又成了个需要躺在被窝里被人照顾的家伙。当然,要论伤口的轻重程度的话,还是红樱时更严重些,但花崎遥私以为对待身体不能这么比较。
她站在万事屋的厨房里,垂眸等着面前的水烧开。客厅传来电视的声音,大概是新八和神乐按照平常的习惯在看些综艺节目。模糊的字眼时不时地传到她的耳中,听上去是个很热闹的节目。
伊东鸭太郎没有死,但也需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可具体如何处置,那也是真选组内部的事情。作为守护江户和平的组织,发生内乱这样的消息会被尽可能地压下,以免让民众产生不必要的恐慌。
真选组没有如同高杉晋助计划的那样覆灭,本来花崎遥还松了口气,可很快,她就从哥哥那里得知了宇宙海盗春雨与幕府内部牵上线的消息,这才反应过来真选组的事不过是要引开他们的注意。被算计了一次,要说完全不介意是不可能的。花崎遥揉了揉眉心,脑海里又情不自禁地回顾起和高杉晋助时间不算长的谈话。
水烧开了,尖锐的声音让花崎遥回过了神。她拧掉开关,等那道声音渐渐弱了下去,而后才拎起水壶,将烧开的热水先倒进一旁的保温壶中。也不知道是不是晚上睡觉踢被子了,坂田银时还有些感冒的症状,因此她才这里给他泡着感冒药。
端着杯子从厨房中出来时,神乐和新八正一人一边沙发,专注地盯着电视。花崎遥瞥了一眼,认出屏幕上的可爱女孩是很有名的偶像寺门通,而新八是她的铁杆粉丝,基本从来不会缺席她的任何活动和发布的专辑。
俩孩子之间的氛围很是悠闲,这种平常的安逸感让花崎遥心里轻松了不少。她情不自禁地勾唇笑了笑,脚步放的很轻,没引起两人的注意,径直走进了内室。坂田银时正躺在被窝里,举着双手看着最新一期的jump杂志,发现她进来后似乎试图藏起手里的东西,却因没地方放而最终放弃。
“哈哈哈,遥你动作很快嘛,我还以为要再一会儿来着……”
花崎遥跪坐下来,将手里的杯子放在他的枕头边。声音不大,但杯底与地面接触的那一下所发出的声音还是让坂田银时缩了缩脖子。
“只是烧个水,你觉得要多久?”
她回答道,边上的杯子里的药还在散发着热气,看上去也不是立即就能喝的温度。坂田银时又故作虚弱地咳嗽了几声,抬手遮住了眼睛,过了会儿又从缝隙中偷偷看她。
花崎遥觉得好笑,坂田银时不像个27岁的成年人,反而跟做错事后眼巴巴等着妈妈反应的小孩没什么区别:
“看你的表现,似乎下一秒我就要骂人了。”
坂田银时怔了一下,倒是在记忆里开始寻找起她是否有过生气的样子。完全没有是不可能的,毕竟花崎遥也不是什么毫无情绪波动的菩萨,虽说脾气确实能用好来形容,让她着急愤怒的事也不是没发生过。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让坂田银时记忆最深刻的还是她第一次喝醉酒时的情景。不仅说话更加直白了,最后还把自己急哭了眼泪……糟糕,越想越觉得有些可爱。
眼角挂着泪珠的女孩的身影再次浮现上脑海,身后的月光清亮,映出她发红的眼尾。额头被人轻轻拍了下,坂田银时才回过神,重新看向面前眉眼中带上无奈之意的人。
“要说被骂什么的我还挺习惯的,如果能让你心情好一点的话,那也没什么。”
他小声嘀咕,结果花崎遥原本嘴边的浅笑立即带上了些杀气:
“这可不是什么我心情好不好的问题,你要是一直意识不到自己有多乱来的话,我说什么都是无用功。”
来了!坂田银时精神一振,很有种要上刑场之前被砍头的大义凛然感。结果花崎遥也只是看了他一会儿,而后叹了口气:
“红樱事件的时候还没觉得,现在想来你当时的打法就够要命了,伤成那个样子还一个人顶在最前面。之前是我没好好跟你谈过这件事,但以后别再这么胡来了。”
花崎遥从他的手里接过杂志,书背朝上摊开放在一旁,而后伸手覆上了坂田银时的额头,确认他的感冒没有变成发烧后又帮他掖紧了被子:
“生死关头的时候顾不上太多,这先暂且不提。但有时明明可以不强撑着硬上,你却还要冒着受伤和别人拼命的风险,真是……”
她摇了摇头,语气柔和:
“现在的你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伤的这么重,不仅是我,登势婆婆、神乐、新八他们都会跟着一起担心的。”
坂田银时盯着她的脸看,说实在的没太把花崎遥的话放在心上。他在听到“会担心”这几个字的时候就有些飘飘然起来了,却还是尽力掩盖着想翘起的嘴角,胡乱地点头:
“知道了,阿银我以后会注意的。”
“再犯的话我真的会生气的,到时候就没今天这么好让你躲过去了。”
花崎遥重申一遍,结果坂田银时嘿嘿笑了声,让她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听,只能无奈地去试了下旁边药的温度,确认过适宜后将杯子递了过去。
坂田银时躺着不动,眉眼懒懒的,张口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