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田松阳选择定居下来的地方不是什么显赫的大城市,只是一个连天人都很少踏足的普通乡下,在这里,自然不能期望看见多么盛大的烟花。
但对于花崎遥来说,烟花的盛大程度并不重要,只要能看到那副景象,对她而言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人们似乎总倾向于到高的地方去看这些烟火秀,祭典又常常设在山下,方便人们往山上爬。就刚刚停顿的功夫,花崎遥已经看不到高杉晋助和桂小太郎的影子了,只留她和坂田银时两个人,跟着略显拥挤的人群慢慢地往上爬。
“看个烟花也怪累的。”
坂田银时吐槽,他手里拿了两袋金鱼,本来花崎遥坚持自己可以拿的,但在被人不小心挤了一下差点摔倒后就被他强制性地伸手拿了过来。
“你累了吗阿银?要不换我拿一会儿吧?”
花崎遥立刻说,明明之后会是她养的金鱼,现在却是坂田银时帮自己拿,说实在的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这两个又没什么重量。”
坂田银时收了收手,抬头看向黑黢黢一片的山顶,
“我们不会要爬到最上面看吧?就算这山不高,也得爬好一会儿。”
“好像大家在半山腰就停下来了。”
花崎遥环顾四周,他们正好到了山腰处一阵空旷的平台,不少人已经在这里找好了位置,甚至有的还带了小板凳,就等着不久之后的烟花升空了。坂田银时看着人挤人的小平台,抽了抽嘴角,还是选择朝山上一努嘴:
“再往上爬点吧,这里人也太多了。”
花崎遥没什么异议,跟在坂田银时身后接着踏上黑漆漆的石阶。
山腰再往上的部分,人数肉眼可见地少了很多,也没有了照明的灯光。所幸坂田银时和花崎遥都是自小练剑的人,无论是身手还是感官都比一般人要出色,眼睛适应黑暗后,借着月光爬个山并不是什么难事。
也没执着于爬到山顶,到了下一个足以让人歇脚的平台时,走在前面的坂田银时就停了下来。他把手里的两个袋子打了个结,留了点小缝,挂到旁边低矮的树枝上,然后四处看了看,左摸摸右敲敲的,周围的树干都被他试了个遍。
“阿银,你在干什么呀?”
花崎遥迷茫地看他动作,要是有别人看到这个场景,怕不是会觉得坂田银时在搞什么神秘仪式。
“不是要看烟花吗?”
坂田银时一脸莫名地转头看她,又接着寻找自己心仪的大树:
“爬到树上看视角更好吧。”
花崎遥大为震撼:
“所以阿银你是在挑选合适的树吗?”
坂田银时很快选定了一棵树,他满意地拍拍粗壮的树干,招呼花崎遥过来。她乖乖地走过去,仰头看着过会要承载两个人重量的枝干。
“应该,不会断掉吧?”
她迟疑道。
“两个小孩子的重量而已,再说了,我老有经验了,这棵树肯定没问题的。”
坂田银时一脸胸有成竹,花崎遥想起他经常躲在树上睡觉,一时间,坂田银时的说辞更有可信度了些。唯一的问题就是……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盯着自己的脚尖:
“那个,阿银,我没爬过树。”
空气一时陷入沉默,坂田银时抓着自己的头发,完全不顾刚刚他还摸了各种东西,很是无奈地道:
“怎么,我还得从头教一遍好学生怎么爬树?”
他看着花崎遥,红色的眼睛在黑暗里很是显眼。
“稍微,传授一点技巧什么的......”
花崎遥莫名对自己不会爬树这件事很是在意,她稍稍抬起头,余光瞥见被坂田银时挂在树枝上的两袋金鱼正在透明的袋子里游来游去。有几只蹭在一起,尾巴贴着尾巴,默不作声地吐着泡泡。
“真是拿你没办法啊,不会翘课的一代很悲哀,不会爬树也很悲哀。”
坂田银时板着脸,就好像这真是一个多么严重的问题一样:
“还好你遇见了阿银我,不然童年该缺乏多少必做的事项。你看看高杉,就算是他那种腐朽武士家的长子,爬树这种事都会做......这么说好像也不太对,毕竟最初看见那家伙的时候还在被人找茬,一副冲上去就要干架的样子。”
“所以,阿银,我应该怎么做呢?”
花崎遥问他。
“找个落脚点什么的,手上再找个方便抓握的地方。说起来你练习剑术这么久,按理说比普通人身体更轻盈才对,蹦跶几下很容易就上去了。jump里那些漫画啊,很多作者连坑坑洼洼的树干都不想画,反正下一个分镜主人公就会啪地一下窜到书上——就是这种感觉,你懂的吧?”
花崎遥不是很懂,但她努力试图理解。
坂田银时瞎扯了一大堆,正常人大概能很迅速地判断出这人就是没话找话在那里抖机灵,但花崎遥是个天然,她只会认认真真地思考坂田银时说的话,然后尝试去做。对于这种真把自己的话当真的家伙,坂田银时反而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她上当,自己就会先憋不住,纠正原先的说法。
“算了,你看我做一遍吧。”
他揉着太阳